年轻的坐在床前。
她穿着道服,却把道冠放在了前边的小桌上,黑亮的头发如同瀑布一般下垂着,如豆的灯光照亮着那张脸秀美可人的脸,只可惜那张脸的神态却是愁苦苦,泪汪汪。x电脑端:/
年轻和年老的两双手在相互重叠着。
“秀儿啊!”老人看着那个穿着道服的姑娘,咳嗽了一声,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你下不了手是对的呢!哀牢王妃真的杀不得呀!以后也别……别去了好不好?你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等到那些人恶人被人家收拾完了你再回来就是了呀!”x:/
“可是阿妈和我阿爸……”
“我们都已经是被泥土埋到颈子的人了,就……就是死了有什么要紧呀?”那个老婆子泪水连连,“就算你借尸还魂成了哀牢王妃,还要害人家小孩,再把缅王的孩子养大去继承王位。这不是毁了哀牢又毁了你自己的一生了吗?”
“可是你们……”被叫着秀儿的女子泪如泉涌,“不!是他们!他们要拿我的爹妈出气呀!”
“我们中的蛊毒解不了,就由它去吧!”那个老太婆说,“紫烟道士不是有信用的人,你帮了他,不见得他就要救我们啊!我说我们当初真的是糊涂,怎么就会同意你去他那里做徒弟呢?”
“这不能怪你们,是我想出人头地才害得你们两个老人为我受苦呢!”叫秀儿的女孩一把鼻涕一把泪,“当初你们不是把我送到茅山去学飞头了吗?茅山通天师父有一个儿子叫丘小乙也和我一样想出人头地呢!他说他要学成夜郎和吱嘎阿鲁那样的功夫才能成就大事,就听了师母的话去扶桑了!丘小乙走了,我也觉得飞头的功夫无用,便去缅国学习新的道法。你说要是我安分守己守着二老,也到不了今天的这一步呀!”
屋里的对话让丘小乙的耳朵里一下子响起了童年的歌谣
“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着嚷着,要媳妇儿。
要媳妇儿干嘛?说话、逗笑、解解闷儿。
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着嚷着,要媳妇儿。
要媳妇儿干啥?蒸饭、炒菜、包饺子儿。
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着嚷着,要媳妇儿。
要媳妇干嘛点灯、说话儿;吹灯、作伴儿;早上起来,梳辫辫儿。
对了,一个月明风清之夜,一群孩子无忧无虑地拍着手唱啊!跳啊!
唱得最欢的就是崔家的小姑娘崔秀儿。
跳得最欢的就是师父的小小子儿丘小乙。
那时所有的女孩都叫丘小乙小小子儿。
那时丘小乙当着大家的面喊崔秀儿媳妇儿。
“叫媳妇儿干嘛?”听到丘小乙叫时,崔秀儿问。
丘小乙突然间怔住。
“说话、逗笑、解解闷儿。”大家一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