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扣上的声音像是敲在封行之的心上,他鬼使神差地打开那个邀请函。
心里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但是又害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像是准备打开潘多拉魔盒的猫,犹疑不决。
但是不管他再怎么磨蹭,东西早晚有被打开的时候。
烫金的红色硬卡纸上是黑色的笔迹,熟悉的铁画银钩和喜欢在右侧提重笔的癖好一下就闯入了封行之的视线,那是他曾经无数次教导过的、在无数文书上看到过的字体,只不过更加成熟稳重许多,而这个字体属于被自己打成重伤丢出去生死不明的那个孩子。
——不来看看我吗?
没有落款、没有称呼的纸上就只有简简单单6个字,像是笃定封行之知道寄件人是谁一样。
封行之心中霎时间涌起骇浪惊涛。
过去8年里,他没有一刻不是活在煎熬与后悔中,他也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自己当时能再自私一点,如果自己当时再相信大家一点,是不是又会有另一个不一样的结局呢?那个孩子果然没有死,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呢?
封行之闭了闭眼,他永远忘不掉当时的场景,小狼崽带着受伤的眼神,执拗的站在他的对面,一定要他给出一个解释。
他做了什么?他毫不留情地拍断了小狼崽的臂骨,将他丢给了来的人,送他登上了那艘船,他清晰地看到了那个少年眼中的愤怒和绝望。没想到百密一疏,派去保护他们离开的人里有叛徒,船在炮火中被击沉,看到远处火光与咆哮的骇浪的那一幕又生动地浮现在眼前,他只能无力地站在原地,看着船只被海水吞没。
派去打捞的人没找到他的尸体,所以这几年封行之一直坚信他没死,那个家族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从疯狗口中夺回去的肉平白无故的死掉。
他在那个钩心斗角的家族里过得还好吗?
这几年他不是没有派人联络那些带走小红的人,只不过每次都被对面循着由头借口打发了,久而久之,封行之就知道了,对方根本就是打着不想和地下城再扯上关系的念头,一向自傲的世界公民是不会想和淤泥之底有所牵连的。既然对方都急着撇清关系了,自己就没有必要上赶着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封行之对这种卸磨杀驴的人一向没有什么好感。
封行之也没打算为那件事情给别人做出多余的解释,他永远不会为了无法改变的事情做无所谓的后悔,更不会做出这种带着讨好意味的举动。
——那就乘着诛家家主上任这个机会去找小红吧?
趁着大家都围着新家主恭喜的时候溜去找小红吧?
我只是不习惯有什么东西不在自己的控制下罢了,封行之这样安慰自己,好奇自己养的狗长成什么样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当然,我不会太贪心的,看一眼那个孩子,我就不留恋地走。
是夜,封家主卧。
修长有力的躯体跪伏在灰色的床单上,结实的大腿控制不住地颤抖着,终年不见天日冷白的皮肤上也染上了淡淡的红,显得格外淫靡。
如果有人看到这样的情况,一定会大吃一惊,现在在床上欲求不满地在情欲中挣扎的不是其他人,正是令人畏惧的疯狗本人。
封行之胡乱的撸动着身下勃起的阳具,一向狠厉无情的脸上露出惊人的脆弱和媚意,狭长的眸子朦朦胧胧地眯着,眼角的泪痣变得色情至极,整个人一点也没有下午狎玩那个性奴的凶狠的样子,倒像是那个双性性奴一样淫荡。
——这样说也没错,毕竟封行之也是一个双性人。
从小被辐射实验的他算是个基因变种,药剂不但赋予他顶尖的力量和头脑,同时还留下了这一幅怪物的身体,封行之到现在也没被发现是双性人很大一部分得益于他过人的力量、脑力和与双性人弱不禁风的身体完全不相关的体格;另一部分得益于他成熟的雄性器官,与大众眼中小巧的双性人雄性器官不同,封行之的性器比成年男性还要强有力,在所有人眼中,这样的人和多汁可口的双性人毫不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