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的人应该遭受谴责。
濮颂秋这一晚上都惴惴不安,根本没法入睡。
他半夜起来,去外面抽烟,出门前又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熟睡中的焦望雨。
喜欢一个人,这件事儿真是幸福又痛苦。
又下雪了,细细密密的。
他在宾馆楼梯间的窗边,抽完了剩下的半包烟,外面黑漆漆的,楼下是宾馆后院的停车场,他眼睁睁看着雪盖住了那些睡着的车。
抽完烟回去的时候,濮颂秋看了眼时间。
半夜三点零五分。
整个世界都很安静,他小心翼翼地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焦望雨依旧在睡着,呼吸平稳,嘴唇微张,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濮颂秋知道,此刻安稳睡着的这个人被自己亲吻过了。
有一种罪恶感从内心深处逐渐蔓延至全身,濮颂秋坐在床边看着对方,深深感到抱歉。
不经允许偷走了别人的东西。
濮颂秋开始厌恶自己。
他下意识又去摸口袋里的烟,可只有空了的、已经被捏扁的烟盒。
对面床上的人突然翻了个身,吓得濮颂秋心被揪起,连呼吸都忘了。
一直到焦望雨背对着他重新安分地回到梦里,濮颂秋终于松了口气。
他不敢再继续这么看下去,脱鞋,躺回床上,希望自己至少能睡上两个小时。
这一晚濮颂秋过得不好,但焦望雨睡得却很舒服。
他做了个梦,梦里濮颂秋主动吻他,吻技拙劣,两人却因为太过激烈,双双咬破了对方的嘴唇。
梦里面,连血的味道都不是腥的,是甜的。
焦望雨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床边的床头柜上亮着一盏小台灯,这光线能让他勉强看清周围。
他摸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想看看时间,发现没电自动关机了。
也不知道这会儿是几点,是半夜还是天没亮起来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