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陆远离开周太守的府邸后,周文佩还一脸不死心地到周太守那去哭:“爹,这是什么事啊,那世子不是来说亲的么?为什么又走了?”
周太守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还好意思说,你做的好事,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周文佩眨着眼不明所以:“我哪里就被人算计了?那画,明明就是……”就是她自己找人去画的呀。
周太守又瞪了她一眼:“这事,你休要再敢提,那睿亲王世子岂是你驾驭得了的,我早早就说过了,你死了这份心吧。”
说完气哼哼地就走了,他觉得这事就得有个背锅的,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以后世子爷要怎么看他。他越想就越觉得这画师是故意的,而不是她女儿犯蠢。这事得有人担着,于是这欲加之罪就直接定在了宁小九的头上。连忙差了人去洛河镇找宁小九。
这回刘师爷以为周千金还要请宁小九去画像,想着那酬劳不错,就没多想,叫上宁小九,两人就乐呵呵地启程往北部郡赶去。
却不想,走到半路上,下起了大雨,刚开始还能勉强赶路,后面雨势大得简直连马都不愿意跑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一时犯起了难。宁小九皱着眉问:“这天都要黑了,还有多久才到北部郡?”
“今日本就走的晚,又加上下雨,估计才走到半道。”刘师爷也是一脸为难:“只有慢着点走,看看前面有没有地方歇脚,先歇一晚再走吧。”
宁小九点着头,也只好如此。
马夫穿着蓑衣戴着斗笠也是淋了个透,一脚深一脚浅的牵着马慢慢往前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天就跟破了道口子似的,雨越下越猛。
刘师爷掀起帘子往外四处瞧着,远处隐隐有火光,顿时眼前一亮:“那有人家,咱们去那边避避雨。”
宁小九也挤到车厢口往外瞧,那山坡上林子里确实有光亮,这前后都没有人家,想必是猎户的窝棚,这道路旁边就有条河,要是继续赶路遇到塌方了,那可就完蛋了。想及此,宁小九也点点头。
三人就把马车放在路边,往那山坡上走去。尽管打着伞,宁小九的裙子也湿了个七八。敲开门,三人就愣住了,那不是很大的木屋里,炕沿上、地上都坐满了人,一眼扫去有七八个,而且都是壮年男子,个个儿膘肥体键,眉目凶狠。刘师爷神色有些紧张,回头瞧了一眼脸色更难看的宁小九,敲门的手有些僵硬,都忘了收回来。
开门的汉子一脸横肉,斜着眼打量着三人,声音低哑地问道:“做什么的?”
“哦,雨大,本想着来避避雨……呃,既然屋里人多不方便,那咱们就不打扰了……”刘师爷挡着宁小九,赔着笑道。
里面又站起来一个汉子,眼神一直盯着他后面的宁小九,宁小九往后退进了雨里。那人紧跟着上前几步,被刘师爷的身子挡下,那人就问:“姑娘可是姓宁?”
听着他这么一问,其他几个人也跟站了起来,目光都带着狠厉地看向宁小九。
刘师爷摆着手,连连说:“这是我们家姑娘,姓厉,雷厉风行的厉。”
宁小九感觉自己浑身都在打颤,能看见她就知道她姓宁的人,在这大魏可真不多,这些人……到底是谁的人?湿湿的衣裙紧紧贴在身上,让她浑身不舒服,最开始开门的人,看着她,眼神都变得炙热起来。
宁小九又往后退了几步,嘴里说着:“我们还是去马车上避雨吧。”说着转身就往山坡下走,急得差点滑了一跤。
那几个汉子里有人低低笑了起来:“管她姓宁还是姓厉,这小娘们长得这般标志,先抓起来让哥几个乐呵乐呵。”
“闭嘴,先抓人,可别让她跑了。”有人出声呵斥。
宁小九哪里等他们说完,丢了伞,撒丫子就开跑。刘师爷赶紧往那几人拦去:“好汉,可别,她就一小姑娘,我们有银子,有银子,你们要多少银子,我们都给,你们可别……”
“滚一边去,能把她抓回去,爷差你那点银子!”说着,那满脸横肉的汉子一脚踹飞了刘师爷,可怜那刘师爷一把年纪,只一脚就跌在地上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