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儿在徐幼宁的怀中睡过去了。

    如今天气日渐炎热,珣儿午睡的时间长了不少,要睡够一个时辰才肯睁眼。

    徐幼宁将珣儿的脑袋放在小枕头上,同雅歌叮嘱了几句,自己换了衣裳出门,往客房那边去了。

    李深那些话说得太突然了,因着他跟卫承远单独谈过话,徐幼宁下意识地认为跟卫承远有关。

    她舍不得珣儿这么快离开,过去问个清楚,才好对症下药,劝说李深。

    卫承远没有睡,徐幼宁进去的时候,他正倚着榻翻一卷书。

    “幼宁。”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见是徐幼宁,唇边扬起笑意。

    “你别动,府医说了,你要静养,伤筋动骨一百天,动一下就得多养一天。”徐幼宁进了屋子,自拉了凳子在他榻前坐下。

    “嗯。”卫承远似乎心情很好,脸上挂着很松懈的笑意,“你怎么过来了,珣儿呢?”

    “他睡着了,”徐幼宁不禁心下一动,开门见山问,“承远哥哥,你跟秦羽说了什么呀?”

    “他跟你说什么了?”卫承远反问。

    “他就说……其实没说什么,只是看起来怪怪的,所以我才来找你。”徐幼宁现下顾不得卫承远有没有猜出李深的真实身份了,只追问道,“你们到底说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卫承远看着徐幼宁着急的模样,失神了一瞬,方才道:“我只是猜测了一下他的身份。”

    “他承认了?”

    “他没有否认。”

    “就这样?”难道李深是担心卫承远会把他的身份泄露出去,所以才着急离开吗?这样倒也说得过去。

    卫承远见徐幼宁不知道想什么,又等了一会儿,方才道:“我还说了些在我心里憋了许久的话,我说得很痛快,殿下应当很不痛快。”

    “什么话?”徐幼宁脱口问道。

    “就是一些怨气,是我对殿下的怨气。”

    对李深的怨气?

    当初卫承远做官的时候,李深一直挺器重他的,刚中进士就安排去了户部任职。于公,不可能对李深有什么不满,那么于私……他对李深的怨气都来源于自己。

    徐幼宁正在纠结该怎么接话的时候,卫承远自嘲道:“都是陈年旧事,没什么意思,还是说说你的事吧。”

    “我?”

    卫承远颔首:“今日约见你,原是有很多话要问。只是没想到太子殿下和珣儿来了,一直没得功夫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