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见过皇上!”屈膝行礼,文非的姿态之低,如同自己真的是一个卑微的平民百姓。

    原本虽是武林中人,但文非在帝王面前也算是有着自己的骄傲,他可以毫无自卑的自称在下,如今为了儿子愚蠢的错误,却必须俯首行礼。

    南羌皇看着跪在地上的文非,目光里都是怀疑的打量。当初那件事情,为了寻找宝藏,参与的人很多,但无一不都是这世上顶尖权贵之人。文非在其中并不算高高在上,但文非和子书山庄的关系,还有文非的野心让他们选择此人。

    “文帮主,可是对朕,对那些盟友有何不满?”南羌皇突然开口刁难。

    文非额头瞬间起了冷汗,那些所谓的盟友不说所有,就是单独一人也不自己可以轻易得罪的。当初的那件事,众人都协议烂在肚子里,也是因为彼此牵制,才可以做到天衣无缝。

    “皇上,草民怎敢对各位有任何不满?皇上误会草民了!”文非立刻解释,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背上想要背叛那些人的名头。

    “不敢?”南羌皇不满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若是不敢,你儿为何敢用当年的事情危险于朕,威胁于朕的后宫嫔妃,企图妄想染指朕的女人!这就是说的不敢吗?”

    “咚!”文非狠狠的将自己的额头磕在地面之上,心里惶恐。

    文非的心里恨透了自己一直都十分看好的儿子,他想到曾经被儿子偷听到的事情,万万没有想到儿子竟然为了干出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混账!

    “草民绝对不知逆子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文非心里一狠,既然这个儿子如此不争气,那么他也不能让这个儿子毁了自己。放在地面上的手掌微微蜷缩了下,文非咬咬牙“逆子做出如此事情,草民无颜面为逆子求情,还请皇上赐死逆子!”

    哪怕是亲生儿子,在文非面前,夜不及自己的权势重要。

    南羌皇听了如此一番话,眼眸里不仅仅没有闪过放心,反而更加忌惮文非,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舍弃,这样的人怎么不可怕。

    事已至此,南羌皇亲自上前将文非扶起,已经带着皱纹的脸颊上堆积出笑容“文帮主的忠心朕自然是相信的,怕是犬子行拆踏错了,毕竟是文帮主的孩子,怎可赐死,只是要受些惩罚,文帮主以为如何?”

    文非感激一笑,但心里却佩服南羌皇的手段。看似饶文博一命让自己感恩戴德,实则是在嘲讽自己心狠手辣。更何况,出了这样的事情,怕是惩罚过后这个儿子就废了,简直比死还难受,还不如解脱。

    更重要的是,文博做出这样的事情,南羌皇不杀他,就是让自己以后有一个污点,一个怎么也抹不去的污点,其心可怖!“草民代逆子谢过皇上,草民今后必定为皇上鞍前马后!”文非躬身开口,但心里如何怒骂南羌皇就不得而知。

    “文帮主不必客气,文帮主可是朕极为信任之人!”南羌皇寒暄。彼此心里刀光剑影,面上却都是和善之色。文非离开之后,对文博这个亲生儿子如同忘记一般,不论南羌皇的惩罚是什么,也不打探文博情况如何。可惜,文非的狠心此时文博暂且不知,他被关押在地牢中,感受从未感受过的苦日子,心里却还在念叨自己的父亲一定会来救自己。“这是给人吃的东西吗?你们这群狗东西,今日你们如此作践于我,他日父亲救我出去,我必定让你们后悔今日!”文博一把将送来的牢饭打翻在地。只见有着缺口的劣质碗被打翻,洒落出里面的牢饭来,还带着一股馊味。里面的米饭已经长霉,青菜更是虫眼遍布,平日里怕都是猪食。

    看押文博的侍卫根本不怕文博的威胁,他可从未见到那位赫赫有名的文帮主前来打点过,而文博胆敢得罪梦妃,就凭着皇上对梦妃的宠爱,侍卫不觉得文博今后有什么好日子。“文大公子,我好害怕啊!”几个侍卫调笑道“不过,打翻这晚饭,文大公子可就没有饭吃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以为自己是贵公子啊!”

    被自己一直都看不起的底下之人嘲笑,文博怒气上涌,还没有等文博口出狂言,就听到谄媚的声音响起“梦妃娘娘,您请!地牢潮湿阴暗,娘娘小心脚下!”

    原本懒散的侍卫连忙低头“见过梦妃娘娘!”

    这些侍卫连头都不敢抬,哪怕听闻梦妃乃是绝色,但毕竟是皇上宠妃,他们这些侍卫哪里敢堂而皇之的直视梦妃,莫不是嫌弃自己的眼睛多了。精致的由数个绣娘绣制而成的绣鞋踩踏在地牢有些脏污的地面,看着绣鞋鞋底白色染黑,低着头的侍卫们都觉得那是一种亵渎。

    梦妃,这如今是文博做梦都在咒骂的人。他曾经以为的香艳,竟然到最后成为一场陷害他的噩梦,更让他抓不住的是,他左思右想,都不明白自己曾经何时得罪过梦妃。

    “皇上让我前来看管行刑!”子书浮梦微微开口,就连声音都带着孱弱的温柔,如同声音含着蜜一般,却不会腻人。侍卫们连忙退下,至于为何行刑却让一个嫔妃前来,这就不是他们所能思考的事情了。

    看着侍卫们退下,子书浮梦原本端庄的甚至是雍容华贵的姿态瞬间改变,变的高深莫测,变得隐晦动荡。

    “贱人!你为何要陷害于我!”文博冲上前去,但有着地牢栏杆的阻拦,文博只能双手抓着栏杆,不甘的看着散发剧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