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濯飞被人强行推醒时,天色刚亮。

    杨一洲还想拽走他的被子,可惜没有成功。

    他坐起身,周身气压异常低,单眼皮微垂,冷瞟了好友一眼。

    “职责所迫。”

    杨一洲讪讪地笑了下,转头还要抱怨,“真应该让那些说你什么都好的女生,来看看你起床的糟糕脾气。”

    随着篮球比赛的日期逼近,班级里的球队队员自觉加训。

    他们两人都是队员之一。

    陈濯飞不睡够时间就不容易醒,杨一洲只能负责叫他起床。

    “别吵。”

    陈濯飞沙哑低声说。他有低血糖,刚起床时情绪最为不稳定。

    上铺的梯架上挂着不知谁的袜子,他不耐烦地捏了下鼻梁,将它踢开了。那袜子飞到呼呼大睡的室友脸上,杨一洲看见闷笑了半天。

    “要不,寝室里放点甜的东西备着呗?像糖啊饼干啊巧克力什么的……”

    巧克力。

    这个词的出现,按下了他的暂停键。

    他忽然想起那袋中唯一的一块巧克力,想起女孩子捂住的包装纸。

    他其实并不确定,但她紧张的情绪将真相全盘托出。

    原来那是她送的。

    杨一洲口中塞了根牙刷,边刷边含糊说,“泥喜欢角磕力?”

    陈濯飞回过神,将他的脑袋摁回到卫生间里,“我喜欢你闭嘴。”

    他怀里突然被塞了一只小猫,他不敢放它乱跑,也不能据为己有,苦恼地不知道到底拿它怎么办。

    万柠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再见到陈濯飞。

    他们仍然在一个教室上课,只是没有碰面的机会。每到课间,他不是在补作业就是在补眠,就连章芸溪都不再转头找他聊天。

    据她说,他们练得很疯。

    薛冰冰咂舌:“男生打起球真的像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