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芜低着头沉吟道:“近日修炼遇到了问题,所以,此番特地前来向她请教。”
“特地等到夜里请教?”应予歆走进她,开口道:“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问我。”
这话听的似乎有些歧义。
曲芜稍稍抬眼,偷瞄了一眼应予歆,见她仍是冰冰冷冷的样子,抬手碰了碰鼻子,又说:“多谢真人好意,徐玉贞已为我解惑。”
“是吗?”说完,忽见应予歆握住了她的手腕,在曲芜错愕的目光下,慢慢抬起她的手,沉声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你的袖口会有血迹?”
曲芜瞳孔微缩,借着月光看去,果真看到一小片暗红色,浸染在水蓝色的衣袖上,看着甚是扎眼。
“这你又想如何解释?”
曲芜暗道大意,之前竟然没注意到。
怎么办?
“洛衣。”应予歆握着她手腕的手紧了紧,“说真话,不然,便和我一同去查宗门大阵。”
曲芜倒吸口气,心知躲不过,抿了抿唇,最后低下头。
“弟子也是迫不得已,恳请真人恕罪。”她闷声道:“真人也知道我与家族不和,又是偷偷入宗,自然没有家族的支持,故而常常因为灵石不足耽误了修炼。后来机缘巧合下与徐玉贞结识,这才有了取得灵石的办法,所以……”
她没说完,相信应予歆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应予歆声音冷声道:“你可知擅自出宗是重罪。”
“弟子知道。”又说:“可既然徐玉贞都可以被默许,弟子又为什么一定要被罚呢?”
她抬起头,“毕竟徐玉贞还是一名散修。”
曲芜断定徐玉贞的散修身份在长老之间定已不是什么秘密,不然也不会对她一次次的出宗视而不见,世人皆传静尘宗向掌门为人仁爱,乐善好施,看来所言非虚。
“真人也是散修出身,想必明白没有灵石修炼的痛苦。”
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能博得应予歆的同情。
就听应予歆道:“徐玉贞是特例。”
“既然如此,我又为何不能成为特例?”一只手被握着,曲芜便换另一只去抓应予歆的手,“真人在我未入内门时便许诺收徒,已是破例,为何不能为我再破一次例?”
“你在说什么!”
“真人。”曲芜说着说着,忽然眼眶泛红,“弟子擅自出宗也是走投无路,不然定不会去触犯门规。”
“恳请真人饶过我这一次,弟子发誓绝不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