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金竟成将电子琴摆放在窗户边的一张桌子上,插上了插线。
桌子旁有一张椅子,金竟成却没有坐,而是将椅子挪开,直接站在了电子琴旁,一边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和雨水,一边将双手重重地放在了电子琴上。
显然,他想要弹琴唱歌了,或者说。也是一种发泄。
既然是练习室,隔音效果自然很好,何况附近都是c娱乐工作室的办公室,此时里面又没有人,金竟成根本不需要顾虑什么。
这也是他特意来到这里弹琴的原因,若是在公寓的书房弹,虽然书房隔音效果也不错,他还是害怕会吵扰到睡梦中的韩佳人。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随着金竟成手指的弹动,一个深沉而美妙的前奏响起。
随即在一阵突然激扬起来的琴弦声落下后。金竟成放开了喉咙,深沉而肃穆地跟着电子琴不断发出的声音歌唱起来,有rap,也有抒情。有舒缓,也有激昂……
“1983年小巷,12月晴朗,夜的第七章,打字机继续推向接近事实的那下一行,石楠烟斗的雾。飘向枯萎的树,沉默地对我哭诉,贝克街旁的圆形广场,盔甲骑士臂上,鸢尾花的徽章微亮,无人马车声响,深夜的拜访,邪恶在维多利亚的月光下血色的开场。”
“消失的手枪,焦黑的手杖,融化的蜡像,谁不在场,珠宝箱上符号的假象,矛盾通往他堆砌的死巷,证据被完美埋葬,那嘲笑苏格兰警场的嘴角上扬。”
“如果邪恶是华丽残酷的乐章(那么正义是深沉无奈的惆怅),它的终场我会亲手写上(那我就点亮在灰烬中的微光),晨曦的光风干最后一行忧伤(那么雨滴会洗净黑暗的高墙),黑色的墨染上安详(散场灯关上,红色的布幕下降)。”
“事实只能穿向,没有脚印的土壤,突兀的细微花香,刻意显眼的服装,每个人为不同的理由戴着面具说谎,动机也只有一种名字那叫做。far-farther-farther-far-far,ther-farther-farther-far-far,越过人性的沼泽,谁真的可以不被弄脏?”
“我们可以遗忘、原谅,但必须知道真相,被移动过的铁床,到最后一块图终于拼上。”
“我听见脚步声,预料的软皮鞋跟,他推开门晚风晃了煤油灯一阵,打字机停在凶手的名称,我转身,西敏寺的夜空开始沸腾,在胸口绽放艳丽的死亡,我品尝这最后一口甜美的真相,微笑回想正义只是安静的伸张,提琴在泰晤士。”
“……如果邪恶是华丽残酷的乐章,它的终场我会亲手写上,晨曦的光风干最后一行忧伤,黑色的墨染上安详……”
至此,琴声落下。
这首名为《夜地第七章》的歌也落下了。
这是一首曲调很复杂的歌,所幸电子琴里的乐器种类比较丰富,如果是用钢琴就这么单调的伴奏,就难以达到不错的效果。
这首歌是在以悬疑的手法,暗喻了1983年名侦探福尔摩斯的故事,打字机的声音急促揭开序幕,福尔摩斯的日记里隐藏线索,古典乐曲与电子乐互相融合,加上金竟成自言自语式的rap,仿佛化身为福尔摩斯带领听众去寻找凶案的真相。
金竟成刻意压低的硬嗓唱法,暗示着侦探的冷静与凶手的疯狂,乐曲到最后,金竟成以完美的假音唱完,呈现了流行音乐中少有的动人灵魂的抒情效果。
显然,这首歌对金竟成而言又有着特别的意义。
他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义,也不认为必须要用正义的方式去战胜邪恶,因为有时候,邪恶是需要用邪恶来惩罚的。
所以他用这首歌告诉自己,如果邪恶是华丽残酷的乐章,它的终场我会亲手写上!
跟《夜曲》一样,这首《夜的第七章》也是金竟成早准备好了的,是他第一张个人正规专辑里的一首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