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是天之骄子,靠着一身蛮横的功法和天赋,在东洲都是横着走,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硬的茬子!

    “肯听我说话了?”崔小酒问。

    沈盟努力半天,把脸部定格成一个略显弱气的表情,讷讷点头。

    他已经不当对面的人是可欺的弱者,是“女人”,而是把她当做可怖的前辈对待,诚惶诚恐。

    崔小酒把眼睛挪开。

    一个大汉露出这种被欺负的表情,噫,辣眼睛。

    背后的村人们有人笑了,低声嘀咕:“刚刚还硬气的很,一脸死不道歉的样子呢?”

    旁边有人小声应和:“欺软怕硬呗。”

    沈盟敢怒不敢言。

    崔小酒看那余下的四个散修,有人暗自戒备,也有人事不关己的拨弄花生米,唯独没人出来帮一帮沈盟,修真界的人情冷暖可见一斑。

    她开口说:“我的意思是,你扰了我吃饭的雅兴,原本我是没那么容易放过你的。”

    沈盟听出崔小酒的言外之意,忙道:“前辈,您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

    崔小酒笑了笑:“先给你冲撞的这位姑娘,还有被你污蔑侮辱过的那位剑尊道歉吧。”

    沈盟神色一僵,他从没有低声下气的道过谦。

    他其实是不太服气的。但在崔小酒的目光下,他只能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说:“我……我道歉!我不该轻薄恐吓这位姑娘,也不该、不该说剑尊的坏话!”

    “不够诚恳。”崔小酒找了个空椅子坐下,撑着下巴看他表演。

    “不……不够?”沈盟结巴了一下,然后如醍醐灌顶一般,猛扇自己巴掌,“是我不好!我不该!我……”

    “好了好了,”崔小酒遮住自己眼睛,“有碍观瞻,下一项。”

    “到别人家吃席也不能白吃,这样……你叫什么来着?沈盟……对,沈盟,你把自己,顺带还有你这些兄弟们的份,都给交上吧。多交些,给姑娘家压压惊。”

    沈盟瞪视身后这群“兄弟们”一眼,憋屈的解下储物袋。

    ……

    宴会有惊无险的结束,桌上摆满残炙,一片狼藉。

    村人们张罗着收拾,沈盟等人早就灰溜溜走了,也没提借宿的要求,囫囵在荒野寻觅个地方憩下。

    王姣上头的热血冷却下来,忽然感到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