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璇开心的缓缓收起自己的力量,老爷子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胸有成竹的微笑,而司徒的脸色则有些不佳,明知道杜宇此刻的声势是故意弄出来的,因为他太清楚刘峰的紫气中含有什么东西了,杜宇不但没有晕倒或者产生幻觉,反而利用了这紫色的雾气给自己壮大声势。
不过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杜宇赢了,赢的很漂亮,虽然刘峰可能本身也有新得到的力量和身体没有完全融合的原因在内,但大庭广众之下,还是用一个狼狈的溃败收场。
哈哈一笑,司徒强行压住自己心里的愤怒和焦躁,上前几步,朗声笑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小师弟的天赋果然不错,难怪老爷子要让你打头阵了。”
司徒不提杜宇的实力和这夸张的胜利方式,而是提到了他的天赋,有点给自己留条后路的意思,同时也暗暗的表示杜宇有些胜之不武,至于到底哪里胜之不武,其实司徒也搞不懂,但一个人能同时有五种异能么?这只能推到天赋的头上。
杜宇撇了撇嘴,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短了,对于这个世界的人们习惯性的托词和场面话也渐渐的了解了许多,尤其身边还有个银龙,国家神秘部门公务员,那是什么人物,不提实力,但是杜宇看着杜宇面不改色的同各色人接触,无论是不得不虚伪的客套还是冷若冰霜的训斥,都面不改色,有时候杜宇也会开玩笑的说他太不要脸了,每当这时,银龙总是会认真的扭过头来看着杜宇问道:“你说我太不要什么了?那个字没听说过。”
所以司徒的话一说出口,杜宇就立刻明白这就是场面话中的台阶了,对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输了,总是要找个台阶下,但杜宇似乎假装没有听明白一样,瞪着眼睛问道:“司徒会长这是什么话,你们突破了人类的极限,你们才应该是天赋最高的一群人啊,我的天赋远远不如你们的。”
司徒的脸色一变,显然杜宇并不买他的帐,现在双方既然已经撕破脸,那么原本的客套也不需要再继续,冷冷的说道:“希望以后我也能有机会和你切磋一下,看看你的天赋还有没有那么大的优势。”
杜宇歪了歪头,五元天下的五种元素龙已经全部消散,收起了手中的法杖,说道:“为什么要等以后?我现在就有时间,司徒会长是不是赐教一下。”
杜宇故意将“会长”两个字咬的很重,似乎不断的提醒着司徒已经不是那个杜宇需要尊敬的会长,而只是一个背叛了的会长。
虽然知道杜宇的消耗一定不小,但司徒却不敢冒险,且不说边上那个虎视眈眈的老爷子,单是杜宇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打败了刘峰,就说明即使做了突破,在力量没有完美融合的前提下,战斗的结果也不一定。
想了想,还是强忍着出战的冲动,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我想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以后见面的机会虽然会少些,但也不会少太多,希望到时候你还能够这么狂妄,也好让我有机会领教一下你真正的实力。”
杜宇撇了撇嘴,似乎连客套话都欠奉的样子,反而缓缓的转过头离开,留一个背影给司徒,而更让司徒抓狂的是,杜宇左手依旧扯着那根藤蔓,而藤蔓的另一头则是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刘峰,被杜宇拖着行走,摩擦地面发出令人牙齿发酸的声音。
司徒忍着怒气,不断的提醒自己今晚不适合完全的翻脸,出声喊道:“杜宇,能不能……把刘峰还给我们?”
司徒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看着杜宇的背影问道。
杜宇回过头,笑嘻嘻的说道:“刘峰师兄的伤只有我能治疗,虽然知道司徒会长也会好好的待他,但我留下的伤还是只有我自己能治,也许等我和你交手的那天之后,你可以来异能总会和他一起养伤也说不定。”
这句话直接的暗示了无论司徒怎么努力,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出乎意料的,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司徒却忽然整个人冷静了下来。
之前的烦躁和焦急似乎在一瞬间领悟了某种东西之后平息了下来,提到了异能界的总部,让司徒终于猛然想起自己的任务并不是在这里和这个无赖的家伙逞口舌之利,而是抓紧时间巩固自己的力量和发展自己的势力。
所以虽然有些可惜,但司徒却不再强烈的要求杜宇放人了,而是看着老爷子微笑道:“老爷子,刘峰也是您当年带出来的人,您怎么说。”
语气恭敬之极,如果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司徒仍然是那个以老爷子为中心,勤勤恳恳没有怨言的司徒。
老爷子眉头一皱,想了一下之后说道:“人是杜宇打败的,既然他想要留他的师兄调养一阵子,就让他们师兄弟多增加一下感情也好。”
听到这局正儿八经的话,旁边的文璇忍不住噗哧一笑,然后再赶忙板起脸,心道:有把人绑成个粽子拖着走来走去增加感情的吗?又……又不是网络上传言中的捆绑和s什么什么的……
司徒也不生气,既然刘峰要不会来,这个时候又不能完全的开战,只有从整个战略的角度去考虑了,轻轻的鞠了一躬,司徒的声音非常的诚恳:“老爷子,这么多年以来,感谢你对我们的栽培,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们去寻找自己的信仰了,也许今夜之后,我们再相见的时候就要是对手的身份了,希望老爷子的身体安康吧。”
再轻轻的一鞠躬,身后的所有天系异能者也都同时弯腰,极其认真的鞠躬,老爷子站在那里没有动,安稳的受了他们这一拜,他当得起这些也许马上就要闻名全世界的异能者们集体的一拜,想到当初带着这群人,从一无所有,懵懵懂懂到现在整个异能界有着庞大的人力和财力,再到一批进化到更高阶段的弟子们分道扬镳。
莫名其妙的,有一点伤感,还是司徒的那句话,纵然立场不再一样,信仰永难一致,但过去的我们不否认,未来的我们不猜测,一步步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