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部的山区,一支小型侦查队伍,奔波在背上进攻的两支队伍之间,不听地探查着。每每是飘飘然而来,又施施然而去,在天亮的时候,躲进了山里的树林里、荒草间,甚至是,石缝里。
凭自己这几个人,最大限度,也就能看着两个路线上的敌人。
为了不惊动敌人,罗二甚至没有去敌人的营地里转悠,只是抽冷子摸一个哨兵,捏碎腿骨,让朴姬善开始询问。
要是碰上硬气的俘虏,恭喜你,大灰上前伺候;罗二暴虐的手法,让每一个俘虏干干脆脆地倒出自己知道的一切,只是为了不再受那份罪。
当然,对于配合的俘虏,罗二很友善地交给大灰去处理。看着大灰毫不费力地叼着俘虏的脖子,几个转身,消失在远处,小张等五个兵,从尾椎骨到脑门上,阵阵地寒意一凉到顶。
荒凉的山涧里,大灰吃剩下的骨头,就那么散乱了一地;既然有信心加入军队,就得承受沙场的蹂躏。
大灰是爽呆了,整天撑的肚皮圆鼓鼓的;眼角余光撇过,罗二眯着的双眼,寒光一闪而逝,等出了战场,哼。对于吃上瘾的狼来说,最大的幸福,就是永运留在战场上,永远。
反倒是朴姬善,这个俏丽的女兵,在对待俘虏的事情上,颇为赞同罗二的方式,“我宁愿自裁,也不会当俘虏”,她的汉语水平,提升很快,简直超越了罗二。
听了朴姬善的话,小张也只能心里嘀咕一句,真是应了古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现在的罗二,已经不敢轻易地收取敌人的精血;每到白天,他都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自己身体里的骨架,在阵阵颤动,仿佛要脱离这副肉体,有着跳出来的强烈欲望。
而且,在收取了人的精血后,等到那种成瘾的快感过后,这种跃出的欲望越发强烈。
在毫无察觉间,罗二那长长的头发下面,一个清晰的脸庞,已经完全成型,忽隐忽现在他的后脑上,那紧闭的双眼,似乎在沉睡。
这是一张清廋的长脸,收敛了那股沁人心肺的寒气,但是那摄人的压力无处不在。
罗二不是一个骄傲的人,但他很是自傲,哪怕他没有遇到这样的变故,也相当的傲气,发自骨子里的傲气;现在的他,更是傲视每一个敌人,对于自己人,反倒更加用心的关护。
于是,小张和那四个兵,加上朴姬善,隐隐的,成了旅游的观光客,每次躲得远远的,看着二哥飘忽在漆黑的夜里,又拎着被打昏的俘虏,出现在眼前。
白天里,头顶乱飞的敌机,让所有人失去了活动的念头。
恍惚间,小张觉得自己是一伙小偷的一员,在给下手的头目望风,眼巴巴地等着罗二给摸回来个什么。
但是,观光进行了两天,就被打断了。躲在山腰的朴姬善,被山下敌人警戒的值班机枪,给打伤了。
抱着朴姬善,罗二溜到山后,飞快地给老婆包扎着胳膊上的伤口,“奶奶个熊,看你两眼,差点把老婆的胳膊废了,当我是病猫啊”,罗二怒了,转着眼睛,瞄向了一旁的大灰。
抱着枪的小张一时无语,擦破了点皮,就说成快废了,大爱无边哈。见罗二面色不善,小张知趣地跑到一边,和那四个兵一起,给二哥把风去了。
“没事,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朴姬善嘴里无所谓,眼睛却弯成了月牙,罗二的紧张,让她很受用。
手里没闲着,朴姬善打开电台,照例把山那边的敌人兵力、前进方向,按照大力留下的密码,上报给了团部;当然,也得给联司发一份,这是她的任务。
漆黑的夜,寒风呼啸。
山下,是南韩第一军的一个团,停留在这里,等待进攻的命令,当然,今晚是要在这里宿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