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奔波了三个来回的三架直升机,不但把高炮阵地上的十门高炮,全数运回山谷,就连机场上缴获的前置弹药,还有一些油料,也拉了回去。
最后一次返航,三架直升机里,装的都是大桶的航空燃油,飞速旋转的螺旋桨,搅动起地面上大团的灰尘,缓缓升空。
站在机场跑道尽头,罗二扭头看看身后的高地,那里迫击炮班已经进入防御阵地,引爆炸药的导线也拉了上去。
“老周,走吧,”罗二带着警卫排战士,还有工兵班和机炮手,不舍地看看身旁的机场,快速向北面的高地奔去;那些帮忙检查战机又挂弹的地勤兵,忙碌完毕,已经成了罗二手里的烧刀子,落在医护兵的背包里。
跑道上那架无人看守的战机,孤零零矗立在跑道上,机身下挂满了重磅航弹。
一条不起眼的绿色导线,从机翼挂架下拖到地面,远远地延伸向北面,没入机场边缘的草丛中;机身下的一颗航弹上,赫然绑着一捆烈性军用炸药。
登上高地,二十名及炮手接管了剩下的两门高炮,炮口遥遥指向机场通向外面的大门口,那里也被腹黑的罗二,安设了二十枚地雷。
五十多人的小分队,在高炮阵地外缘的战壕工事里,排成一条散兵线,静静地等待着。
且说那两架涂着菲军标志的战机。大摇大摆地驶向伊皮尔,在市郊一分为二,摇晃几下翅膀,各自扑向西南两处军营。
菲军第七步兵师,分别驻扎在伊皮尔郊区两处军营里。这支奉命支援平叛的部队。在二战期间被日本直接打散,遁入丛林苟延残喘地保留了番号。
而今,在美援的扶持下,火力齐备的步兵七师。不但拥有五十辆装甲车,还把持着岛上唯一的一支坦克营,二十七辆翻新的中型谢尔曼坦克,那是打遍全岛无对手。
早晨,清风拂面。当官兵们开始拿着饭盒,打好早饭开吃的时候,听见头顶上传来轰鸣的飞机声;今天他们要赶往南面的前线,去和叫嚣的摩洛解放军,呸,是摩洛游击队,好好试试身手。
火炮、坦克、装甲车,还有人数众多的士兵,再加上头顶的飞机。没人认为,那些被打残了的摩洛人,能抵抗得住政府军的攻势。
要不是去年莫名其妙的损失,现在摩洛人早就跪地求饶了,想起那卑鄙的偷袭。还有下毒的水源,每一个士兵都是一肚子怒火。
不过,今天头顶上的飞机,没有一晃而过。巨大的轰鸣声,让蹲在地上吃饭的官兵。忍不住仰起头,碎碎地咒骂着。
头顶上低低掠过的战机,那机身下冷冰冰挂满的炸弹,让围在各自伙房不远处的官兵们,疑惑地停下了刀叉筷子,面色不定地起身,不安地凝视着盘旋的战机。
“呼”,掠过众人头顶的战机,终于在空中一个侧滑,冲着军营里的弹药库扑了下去,一枚枚涂着红色标记的燃烧弹,咔咔脱离挂架,在惯性的带动下,先后砸向防守森严的军火重地。
“啊,呱呱哇哇,”在众人惊慌地怒吼声中,燃烧弹准确地击中了军用后方的弹药库,一阵低沉的爆裂声中,橘红色的火焰砰砰四下升腾而起。
突然的变故,让巨大的军营里,各个连营团,发出一片片的惊呼,目瞪口地的各级军官们,楞楞地看着扩散开的火光,许久在大声嚎叫着扑向电话机、电台;他们现在同时要做的,是打电话、发报去机场,质问为什么会出现如此的事故。
没错,重兵把守的大后方,哪会有其他事,一定是出了技术事故,该死的飞行员看错了目标。
但是,堪坝机场里的电话线,早在第一时间,就被大兵们给割断了,电台也被罗二没收进了口袋,哪里会有接通发的机会。
一片慌乱的军营里,大火还没扩散开来,空中的战机再次亮起獠牙,气势汹汹地掠过,在军营上风向先后投下了三颗轻盈的航弹。
“轰、轰、轰”,设置了延迟爆炸的航弹,气压表指示在五十米高度的时候,同时在空中爆炸,大团涌出的黑色颗粒在天空中拉出一道淡淡的雾霭,借着风势,徐徐笼罩了巨大的军营。
“轰隆,轰隆,”大火终于引爆了军火库里的弹药,翻腾而起的黑灰色烟雾,带着猛烈的冲击波,把四周围观的官兵们,大片地打翻在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