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歌深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便没去接她手里的东西,而是冷冷的说道:“周姑娘今日怎么如此反常,难道是这些许日子未见,脑子突然灵光了?”
即便绿娥一同前来,卫长歌也是丝毫不避讳的。
卫长歌自然知道冷木琼派绿娥一同来的用意,不过是想借机打压她罢了。但是她卫长歌岂是那样胆小怕事之人?
“小姐,这也是夫人一番美意呢,还请您笑纳。”
卫长歌白了绿娥一眼,没有理会她的话。
“我说周姑娘,你三番五次的来我院中叨扰,到底意欲何为?”
周映蓉见卫长歌直言不讳,自己也开门见山了。
“你多次欺辱我妹瑶儿,我此番前来倒是想问问,她何处得罪你卫小姐了?”
“何处?你怕是心知肚明吧。月余前,周桃桃将我推下了河,害得我险些丧命,这事你难道不知晓?”
“胡说八道!你需要信口雌黄污蔑瑶儿!”
卫长歌尽量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一字一句的说道:“作为周桃桃的姐姐,你非但不对她悉心教导,反而纵使她胡作非为,这就是你们周家的一贯作风吗?”
“还有绿娥姑娘,我卫长歌虽然愚笨了些,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傻子!你们若是没有其他的事,便请回吧!”
二人被卫长歌说的哑口无言,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气愤的离开了。
周映蓉灰溜溜的走后,卫长歌越想越觉得不对,自己的那位哥哥已经走了许多年,周映蓉为什么还不解除这本来就是长辈们一时戏言的娃娃亲,而且即使是她小时候再对哥哥有感情,但是无论如何再坚守也极有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按照这种情况,只要她一句话这门亲事便可以不了了之,但是她却迟迟不提这事,仿佛就是相信慕华一定会回来一样。
算了算了,她爱当活寡妇让她当,反正这个世界也不会有贞洁牌坊这种东西,有也不可能搬给她。
卫长歌摇了摇头,决定不再想这事,毕竟现在某些事比周映蓉更加重要。现在时刻都用面纱遮着脸,她觉得自己说话都是朦朦胧胧的,让人听不清楚。
合欢看到她准备起身后,立马呈上了一封红色的信封:“小姐,冷夫人还送了游园的宴请单来,请您过目一下。”
卫长歌接过那张红色的信封,上面用金线刺着精美的花纹,还有一个暗红色的冷,看起来精致极了。不过卫长歌却觉得过于形式,按她的思维来说,让丫鬟通知一下她都觉得麻烦不会去,还要用个结婚一样的信封真是奇怪的很。
她没有见过那位冷夫人,虽然她知道肯定这位百分之一百都有可能不是个好相与的主,但还是有些心累,毕竟如果按她的时代来说,她还应该问这位冷夫人叫一声小姨,她可是卫长歌三代以内的直系亲属。
“我不去,就说我因为那场水又病了,所以去不成了。”卫长歌懒懒的扶额道,她虽然惹得起,但是这种人还是不惹为妙。再而且,这场游园宴,如果她没猜错,就是一场鸿门宴,三百六十五计,走才是上策。
卫长歌对着镜子里的那张娇艳欲滴的脸蛋,嫩的仿佛都能掐出水来,只有少许的斑点在脸颊聚集,却显得多了几分俏皮与灵动。她望着自己,眼里也尽是欢快,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时代,就要去适应,不仅如此,还要让那些妒恨自己的人看到自己的成长,让她们明白,欺软怕硬的下场。
“可是……小姐,夫人那边我恐怕不好交代。”合欢声音里带着哭腔,仿佛自己一旦不去,合欢就会下地狱一样。
“冷夫人是你的主子还是我是?”卫长歌轻轻的把水上浮着的茶叶吹去,盯着发抖的合欢问道。
即使是盖着面纱,妆容完好无损,但她依然要让自己时时刻刻让自己记得这张皮相的代价,那些人,那些事,这具身体原主的死,都无可避免,现在的焕如新生只是自己的灵魂改变了,而不是身边的人,合欢依然是那个合欢,她永远都是冷夫人那边的人,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些事,无论是活是死,是生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