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江淮禹是个好老师,比二中的那些老教师还要好。

    许多看似复杂的题目被他一拆解,就能让人能迅速找到问题核心,然后套上他总结的公式,林尽染发现自己竟然也能轻轻松松解开几道题目。

    她颇受鼓舞,一鼓作气又做了几道,虽然中途停顿了很久,惯性地用上她以前天马行空的算法,算出了答案,但这次江淮禹对她的行为没说什么,只是要她再用正常公式重新推导了一番,才进行下一个知识点的讲解。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张妈端着一个小托盘走了进来。

    “江老师辛苦了,您先喝点水。”

    林尽染眼疾手快地发现张妈今天做了抹茶酥,她乐呵呵地递给江淮禹一块,自己也不客气的拿起一块小口咀嚼着,像个小松鼠似的,一下一下,把腮帮子都填满了。

    等林尽染吃饱喝足了,江淮禹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衬衫的袖口卷起,露出一小节白皙的皮肤,隐隐可见淡青色的血管。

    林尽染警觉地盯着盘里最后一块抹茶酥,慢慢磨蹭过去,表情一点点严肃起来:“江老师,最后一块你要吃吗?”

    话虽是在问他吃不吃,但盘子却以一种缓慢挪动的姿势往林尽染那边靠近。

    江淮禹喉咙逸出一声轻笑,慢里斯条地摁住正在龟速移动的盘子,一双透黑的眸子在镜片遮掩下掩去了几分清冷。他神情看着温和,却透出几分清淡:“手帕还我吧。”

    林尽染一愣:“什么?”

    江淮禹顿了下,好心提醒她:“昨天你拿去擦口红的帕子,还我吧。”

    林尽染“啊”了一声,原来不是要吃的啊。

    可是,等等,手帕她还没洗,就这样还给他,也不太礼貌了。

    她起身去卧室里翻出手帕,有些皱,深蓝色的布料上沾染了几丝橘红印迹。

    “那个,我洗干净了再还你吧。”林尽染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江淮禹拿过手帕叠好放进口袋里,指尖微微触碰,林尽染感觉他的手好凉,明明还是夏天,气温居高不下,怎么皮肤这样凉呢?

    因着手帕的缘故,林尽染没好意思再在课上提要求,老老实实的完成江淮禹布置的作业。

    转眼到了下午,江淮禹说第一天不必学太久,向郑菱说明情况后,提前结束了一天的课程。

    林尽染见日头还很大,想起姜叔应该在一楼的小房里休息,便跑到小房里,想让姜叔送送江淮禹。

    姜叔被她磨得没了脾气,只好答应,等两人从小房里出来后,江淮禹人却不见了。

    张妈擦完一张桌子,朝外努了努嘴:“已经走了。”

    林尽染连忙跑到大门外,远远的瞧见柏油马路上有个人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没一会便看不见了。

    她叹了口气,走那么快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