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枝枝在心里嘟嘟囔囔的泄了好久的恨,可正当她喊了句“抱歉,我去上个厕所”的时候,头顶却突然覆来一层黑色的阴影。
是程礼。
就是程礼。
“礼礼!真的是你耶!”陆枝枝又惊又喜的叫了起来,眼眶里马上就溢出滚滚热泪,像个蠢笨的婴儿一样用力又笨拙地慌忙去触碰他真实的身体,可程礼闪了下身子,只是歪斜了下头,很冷漠的说,“松开。”
陆枝枝瞪大了眼,顿时手足无措,“啊?我……”
“我说你。”程礼把眼一横,倾泄出野兽的恶意,“范尼。”
“……”
他把双手用力地插在裤兜,使得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隐隐地浮现在昏暗的灯光下,深陷的眼窝立体得酷肖俄罗斯人,嘴角微微下沉,一脸的淡漠狠戾。
如画一般的眉眼间都凝结着一股深深的怨气,就连鼻尖也闪着一种不言而喻的愤怒和气焰。
他好像在生气。
范老师愣了一下,但随即又笑了起来。
他像被警察抓到的逃犯一样举起双手,憋着笑回答,“放开了。”
哈哈,原来传闻中食古不化,冷漠到南极北极崩塌心脏都不会动容半分的“邮差大人”是这样的啊。
还不是照例有软肋,看到某人就会失去理智,憨憨吃醋?
范尼和黄特美眉简直快要笑死了。
“哦。”程礼气到眼里只有她,哪还有精力去关注别人,尽可能冷静地圆了圆嘴,压抑下自己快要爆炸的怒火,走过去,不由分说地直接扣紧她的五指,很不温柔的把她像拔萝卜一样连根拔了起来,还没等陆枝枝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很霸道的把手锢在她瘦弱的肩头,用力的把陆枝枝锁在自己怀里。
“抱歉。”他狭眼,向后撤了一步,“我带她走了。”
“这顿饭算是我请你们的,一会记账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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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礼?”
“礼礼?”
陆枝枝一直喊他的名字,可程礼就是不应。
他骑着摩托车,很不要命的在郊区疯跑,活像个刚出笼的野兔一见到原先熟悉的自然环境就恣意撒野。
他好像……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