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莱默尔看过来,雄虫很活泼地朝他挤眼睛,好像很开心自己终于有个伴了。
对比起军营里的那些同僚,这个雄虫真的很幸运。莱默尔没有回应,冷淡地垂下头。
雄虫被忽视了,忍不住有点难过,赌气地埋头喝汤。
那边家主和拉斐尔的对谈差不多也进入针锋相对的阶段了。
家主把手里的餐具都停了,“所以一个还没有公民身份的俘虏,你带进家门?”
拉斐尔气定神闲:“玩具和宠物要身份证做什么呢?”
“不会把自己弄成笑柄吧?”弗莱明插了句嘴。
“什么笑柄?”拉斐尔道,“是像哥哥这样和只认识了不到三个星期的雄虫结婚的笑柄吗?”
“放肆!”弗莱明怒斥。
“你的礼仪呢?这样说你哥?”家主也接话。
“倒也不用这么针对我,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而已。弗莱明,我能否请你说说,选一只入眼的雄虫放在身边,有什么大问题吗?”
拉斐尔无视掉家主,被他找上的弗莱明一时也说不出什么,瞄了安静不语、坐的笔直的莱默尔几眼,他内心其实是想这个新雄虫留下的。
家主有些无奈,分家在即,他希望拉斐尔不要那么快怀孕,但弗莱明偏偏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
以他的岁数和阅历,见识过很多人性,以他对拉斐尔的理解,这个私生子从不会无端放任一个人进入自己的私密距离。
为了对抗哥哥和家主的权威随便找个雄虫来自夸自耀是很无聊的行为,拉斐尔志在千里,目光不会如此短浅。
综合来看,只有一种最不可能的可能。
家主摇摇头,在心中轻轻地叹息。
缘分或许就是这么巧妙,看似最不能够得到爱情的人首先得到爱情。
拉斐尔那孩子的心已经飘在雄虫的身上了,吃饭的时候屡屡往侧座上看。
“我想我吃饱了,你好了没有,玩具?”拉斐尔发现家主频频看过来,锋利淡漠的神色带上了动物圈地般的警告意味,就像肉食动物面对更大型的肉食动物时,不退反进的示威心理。
莱默尔还没吃够。贵族家里专人做的食物是他从没吃过的美味,不过他还是立刻放下餐具,擦好嘴:“我可以了。”
拉斐尔立即离席:“各位慢些吃,我先失陪了。”
他脚步很快,莱默尔连追几步才跟上,到了后面的花园里,拉斐尔呼吸到渐凉的晚风,绷紧的面部才惬意了一些。
两人前后停住,前方的围墙外,是亚萨卡首府灯火璀璨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