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那我要和殿下协商这个赌注的归属,”欧文意识到他应该代表艾克西蒙的利益,站出来给莱默尔封口,即使他之前完全不知道白狱的事,“这样如何:我和张谁得的赢墩更多,新来的这位就把消息给谁。”
张伯伦看了看手中的牌,涨红了脸:“这不公平。”
要打败莱默尔,他必须做大欧文的红心套,这样欧文势必赢得更多。
“但顶张大牌在你那边,不是吗?”欧文用一种本应如此的语气驳斥,“这个假情报本就不该被乱传,我不希望殿下听见此人的谗言。”
而老族长彻底没了声音,谁也不清楚这位老人家在想什么。最希望知道艾克西蒙想怎么打击塞万提斯家族的人,莫过于他,可他却无权接触这些诱人的情报。
莱默尔将这些情报摆在所有人面前展览,像在羞辱,也似乎是在宣泄,某种,令他不敢深想的愤怒。
利用一个雄虫的爱情,无视它,践踏它,这是他对莱默尔所做的。
身为将军,他敬畏莱默尔的阳谋和勇气,一句话让三个地位远高于自己的人畏首畏尾;可身为一个老贵族世家的老人,参孙的爷爷,他唯独想伤害莱默尔,激烈的矛盾让他百感交集。
真是,老了,他难以摆脱利益的考量,无法理解年轻人的爱恋。
三人各跟了一百万,在出牌的时候,欧文故意输牌,让张伯伦一肚子委屈不知往哪放。
这一轮又是莱默尔赢,他继续把钱推给牌桌对面,用有些发抖的手指洗牌,比上次慢了很多,新牌塑封很光滑,有几张从他指缝中逃逸。
阿贝尔轻叹走上来,他从身后覆盖住莱默尔苍白瘦削的手背,帮助完成了洗牌。
“你不高兴,就别打了,别为了面子受活罪。”
阿贝尔挽起耳侧的银发,唇瓣紧贴着莱默尔的耳内侧,热气如游丝,痒意从耳尖流进腰腹,莱默尔缩了下腰,抬起笑脸:“我想打完五轮,我很开心,真的。”
阿贝尔摸摸他的发顶,他就来碰阿贝尔的手,目光追随着阿贝尔在他肩臂流连的手指,那个虚弱的笑颜也是。
阿贝尔发自心底地喜欢他这样笑。
被不断揪紧的胸口,大概像怀春的青年那样藏了些秘密,但莱默尔该叫牌了,阿贝尔只能藏着自己朦胧的情绪放手。
第三轮牌没有任何阴谋诡计,出乎意料的还是东西家获胜,而且是3NT+1,莱默尔再次坐庄胜出。
这是一次堂堂正正的计算力碾压,莱默尔对身为三S级的张伯伦战而胜之,在后半场,张伯伦被连骗两墩后的出牌明显乱了阵脚。
打完之后,张伯伦陷入了魔怔,抱着头一声不吭。
在刚开局时,他想读莱默尔的心理,然而莱默尔的精神活动像一团正在爆裂燃烧的火焰,只稍微碰到些微都会给他造成剧痛,让他不敢再靠近。
尔后他想用计算力和记忆力打败莱默尔,却败了。
面对这种情况,欧文也开始沉默,两人分别掏出一千万给老族长。
下一轮开始前,张伯伦对欧文道:“将军大人,您能和我换一下位置吗?我这边看见的阳光太刺眼了,一直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