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反对者,单纯的利用权势并不能让其心服口服,打击反对者,单从限制行为上无法证明自己的正确。
冯锦飞能料到会有接下来后续动作,却料不到是这样的结果。事情都是人做,可人心却是最难测!
第一份报道出现了。
“咱们省居然有亩产万斤的稻田?这得去看看!”肖成汉翻看着报纸,随意的跟冯锦飞聊。现在总算稳住了,也有闲心扯淡了。
“我没种过地。市长,您信吗?”冯锦飞认同上面提升工农业发展的做法,这毕竟是让在农场里改造的那群人,认清自身错误最好的办法。没有比高速发展更好的可以让他们跪服的证据了。可不该是这样!
冯锦飞的一句话让肖成汉醒了,也郑重起来。他是农家子,虽然是北方人,没种过稻谷,可种过麦子,想来也差不多。
“你觉得不可能?”
“市长,您可以设想一下万斤稻谷的秸秆,也可以设想一下万斤稻谷的稻穗,或者设想一下农夫怎样插秧。我是想不出来。”冯锦飞在想着像玉米棒子一样的稻穗,像高粱杆一样的稻谷秸秆,再想想农民伯伯提溜着能下一斤稻米的稻穗。多美好的景象!可是,这可能吗?
肖成汉也在努力的想象,以他的经历和想象力,真的无法让这万斤稻田呈现在脑海。主要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一亩田是多大,一万斤是多少,稻穗是啥样。
“走,咱俩出去转转。”肖成汉特想让这是真的,可对于冯锦飞的疑虑他也有。唯有真实看过才能明白。
“就这样出去?”冯锦飞想过,就他俩这样子,再开车,最后转一圈只是转一圈,能问到真实情况才见鬼呢。
肖成汉也不是菜鸟,早年打游击什么装束没有过。
两人先是找了两身衣服,这玩意儿到了他们现在的生活圈子还真不好找。又开车去了郊县,当然不是已经亩产万斤的那个。把车也隐藏好,真想俩农民那样,溜溜哒哒的转地头了。
“老伯,这块地有多少?”肖成汉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一屁股坐地岸边,掏出临时买的便宜烟。自己往嘴里塞一支,还给老农一支。
“三亩多点。”
“亩产多少?”
“这是村里的零碎田,不算好。亩产五六百斤吧。我们村好点的稻田亩产差不多能有七八百斤!在咱们武汉也算是高产了!”老头估计没看报纸,也没被村长交代过。是大实话。
肖成汉阴沉着脸,午餐都没去食堂,是冯锦飞打回来的。他不管工农业,这些事按说跟他无关,可这种毫无顾忌的欺骗上级,他真的看不惯。关键是这报纸……宣传部门就认可了?还是说有更高层的意思在里面?
“锦飞说说吧,这事你怎么看?”肖成汉现在很多事都找冯锦飞商量,他越发觉得冯锦飞很有大局意识和远见。他想着错几年,他使使劲把冯锦飞放到一个县区,绝对可以带动一个县区的发展。
他可不知道冯锦飞根本没权利欲望,也没心思去担那副担子,就是为他服务也是稀里糊涂的走到了这步。
“市长,这事怕是……的意思。”冯锦飞指指天。“这两年下放农场改造的人,怎么说呢,除了权势上无法抗衡政府,可在所谓的名流圈子里绝对有极高的声望,甚至在知识分子阶层也算是中流砥柱吧?”
肖成汉点头,这点不可否认。
“现在这群人是被下放了,不是灭失了,他们还在!那么怎样让这群人心服口服?怎样让他们不再生反抗的念想?怎样证明对他们的处理是正确的?这些都需要事实!唯有高速发展,取得巨大成就!”冯锦飞是从自己对事情的处理意识入手,尽量去体会上面的意味。
任何政策的推行都不会是孤立的,必然有其推行的基础。冯锦飞所有的考虑出自人的基本思虑,而组织同样是由人组成,一旦组织里太多的人有一个一致的倾向,那么就可能成为一项政策来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