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之塔的地理环境你应该听说过，地处炼狱盆地，遍地都是熔岩，空气中都弥漫着地火，寻常人若是进入其中，转眼间就会被烧成灰烬。”
秦兵点头，“这个我知道，不过那里有很多被熔岩从地底翻出的矿物，充沛的火焰也是炼金术士梦寐以求的纯净火源。”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希泊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你手下有那么多炼金术士，应该对‘热胀冷缩’不陌生吧。”
热胀冷缩？
苍月瞳立刻在秦兵心中解释道：“物体在一般状态下，受热以后会膨胀，在受冷的状态下会缩小，大部分物体都具有这个性质。”
秦兵将苍月瞳的话说了出来，希泊立刻点头。
“寻常地方尚且如此，炼狱之塔只会更甚，那里的热胀冷缩更加严重，所以适合外界的数据未必会适合灰烬之塔。如果是低级的炼金术士倒也罢了，但对高级炼金术士，尤其是顶尖的那么少数几个人来说，热胀冷缩带来的影响堪称可怕。最令人头疼的是，灰烬之塔周边的温度并不是恒定的，而是会不定期的剧变。”
哈……
苍月瞳笑了，有一利必然有一弊，灰烬之塔占足了便宜，肯定也吃尽了苦头。想想吧，由于温度变化的原因，某个配方中涉及到的体积全都要重新衡定和计算，而更可笑的是，他们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尺子和称，原本就存在的误差在这种情况下翻番一样增加，到最后所谓的配方就成了狗屁不通的玩意。
这时候，希泊摇着头说道：“灰烬之塔到处都充斥着错谬、误差，任何事物都充斥着不协调。也正因此，我才会拒绝老师的好意，因为那里的环境会令我窒息。”
咦……苍月瞳心中突然一动，仔细想想，希泊对细节的感知就像显微镜一样，对数据的敏锐就像计算机一样，而且他反复强调错谬、误差、不协调，甚至因此而拒绝灰烬之塔的邀请。
这家伙该不会是一个强迫症吧。
“小兵兵，你问问希泊的生日是哪一天。”
听到秦兵的询问，希泊不假思索的说道：“9月15。”
苍月瞳心中暗道，果然是强迫症专业户处女座。如果是一般的处女座也就罢了，偏偏是希泊这种有用奇特天赋的怪胎，怎么可能会看灰烬之塔顺眼。
至于传言中说的灰烬之塔那位塔主教了三年就教无可教，在苍月瞳看来，根本就是旁人看来毫无头绪的杂乱数据在希泊看来毫无困难，所有配方都是迎刃而解，这才大呼天才。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被希泊的强迫症搞到崩溃，最后懒得教了。
秦兵咳了咳，“难道召唤师峡谷没有错谬、误差，这里的事物都充满了协调，让你赏心悦目不成？”
摇头，希泊皱着眉说道：“我看过你们出售的东西，比如袖珍罐，罐体粗糙，并不是标准的正圆，很多罐子甚至都是随手搓的的扁圆。而且，罐子的重量也有很大的误差，有些罐子重量甚至可以比同类罐子重十分之一。”
汗颜！
秦兵心中暗道，袖珍罐一天要生产几百万上千万，怎么可能全都达到精益求精，尤其是那些刚入行的学徒，能给你搓成罐子的形状就谢天谢地了，还奢求更多？
“我还看过你们出售的兵器和铠甲，其中很多装备连最基本的对称都达不到，更别说重量和长短了。”
呵呵……
这个得认，虽然爆炎加热炉的出现提升了钢材的品质，但是人工技术参差不齐。更何况袖珍罐根本就是处理劣品的，里面的精品注定少之又少。
“不过，你们出售的那些水晶很神奇！”说到这里，希泊眼睛中迸射出明亮的光芒，“所有的晶石大小都完全相同，没有任何误差，重量也丝毫不差，每个水晶的切面数量也都一模一样。这简直是奇迹，难以置信的奇迹。也正因此，我才决定到召唤师峡谷看一看，因为这里让我感受到了梦寐以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