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酒店套房。
纪正靠坐在沙发里,单手搭在扶手上,撑扶着额头,拇指贴在太阳穴,慢慢揉按着一突一突抽痛的血管,带着宿醉后的慵懒与昏沉。
周围的声音统统被屏蔽在身外,任人说得唾沫横飞,半个字都没入进耳朵。
“我原想呢,你们俩最近突然消停了还有点不放心,就怕出了什么事,合着是打算憋到今天给我来一个新年惊喜啊?”
“知道我有多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吗?担心你们还不如担心一块叉烧,人家拿叉烧喂狗,你们是直接戳着我的心喂给狗啊。”
许冬辰安静乖巧地跪坐在沙发前面的地板上,双手高举着手机。
屏幕里,陈商顶着一张熬夜过度的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沙发里的男人,“你们年轻人的花样可真是让我这个老人家拍案叫绝,能不能来解释下,那条微博又是玩得哪一出?”
纪正终于撩起眼皮,往面前的手机屏幕上扫了一眼,吐出两个字:“——手滑。”
“滑!你!姥!姥!”
陈商当场表演原地爆炸,“怎么滑的,你再手滑一个给我看看??这鬼扯的理由放出去,哪个精神正常的人会信?!!”
沉默地盯了会屏幕,纪正摸起放在沙发一旁的手机握在手里,对着镜头一点点滑下去。
然后面无表情地说:“记不太清,大概就是这么滑的。”
陈商:“…………”
纪正:“需要我再拍段视频放上去吗?”
陈商:“………………”
陈商直接挂了视频。
许冬辰死里逃生,放下举得酸疼的胳膊喘了口气,刚喘一半,视频连接又跳了出来。
欲哭无泪地接起来,许冬辰老老实实地跪坐在地上,继续当他的人肉三脚架。
陈商越想越咽不下那口气,“那你说说,这个前队友又是怎么回事?你全网能给我找出一个前队友的话题,我立刻跪下叫你爸爸。”
纪正头痛扶额,“倒也不必玩这么大。”
“玩你大爷!我没跟你开玩笑!”陈商气得眼冒金光,“哪怕你给我手滑个前男友,这事都能糊弄过去。现在你想让我们怎么解释,才能让人相信,这个前队友不是赫西?”
“那就不解释。”纪正淡声说。
“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