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伸手指给他看:“在大厅后面,客人,现在房子一直在震,还有可怕的未知的敌人入侵,还是和大家在一起吧,这样更安全!”
裴望舒摇摇头,送她下了台阶,然后扭头钻回了时不时震一下的别墅内。
……
十五分钟之前被布置的整洁有格调的小楼,现在已经千疮百孔好像经历过一场灾难似的。桌椅倒地,挂画零落,尤其三楼更是惨不忍睹,墙上到处都是裂缝,有的地方甚至被劈裂穿透能看到外面的夜色,大片大片的墙壁都出现了被烧焦一样的奇怪痕迹。地面坑洼不平,堆满了被破坏造成的垃圾,几乎让人无处立足。
奥兰多将重剑立在前方,浑身血污单膝跪地,眼神却依旧犀利地看向上方。
路德维希单手挂在天花板上,另一只手转着长刀,修长白皙的手玩弄沉重的刀柄就像大少爷闲来把玩一支钢笔一样。他一边和奥兰多对峙寻找对方的破绽,一边感受着忽强忽弱的力量来源。
这是没办法的事,要是裴望舒能更稳定一些,他现在已经带着人跑掉了,要是没和裴望舒签订契约,说不定他就把这个奥兰多杀掉了。
虽然现在麻烦了点,不过还挺有意思的……这么想着,路德维希感受到裴望舒的心情不仅平静了下来,还带上了点希冀。
恶魔金色的眼眸惬意地眯起,好像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事。
忽然一个陶罐从走廊另一端滚了过来,咕噜咕噜……当罐子滚近的时候,忽然整个嘭地炸裂掉了,伴随着四溅的陶罐碎片,一股浓烈刺鼻的气味飞速蔓延。
受伤颇深的奥兰多立刻侧身躲到了宽大的重剑后方,一股气浪夹杂着陶罐碎片拍过来,重剑将其挡掉了大半。
吊在天花板上的路德维希舞起银色长刀转出一个圆形的“盾”挡掉了射来的碎片,气浪吹过,他像荡秋千一样随风晃了晃,就是死活不掉下来。
见状奥兰多冷哼了声,没有任何畏惧,炸弹的威力不大,对自己根本造不成任何影响……啊啊……阿嚏!
奥兰多愣住了。
此时伴随着陶罐爆炸时的气浪,那股辛辣刺鼻的气味儿已经充满了整个走廊。强大的审判者或许身体强健无惧小伤,但他只要还是个人,就需要呼吸,而他毫无防备地吸入了那气体。
不可能!奥兰多心想,大部分毒药对自己根本不起作用,陶罐炸弹一看就是匆忙现制的,应该是恶魔的同伙做的,那家伙那么弱,难道是个强大的魔药师?不,不对,好像不是毒……
奥兰多伟岸的身体一阵哆嗦,严肃的脸越来越涨红紧绷——阿嚏!
他又打了一个喷嚏,其声音之响亮惊天动地,其音调之宛转精妙复杂。
接着是又一个喷嚏,并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路德维希挂在天花板上笑得浑身乱颤:“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阿嚏!”
奥兰多:“……呵。”冷酷,轻蔑。
路德维希:“……阿嚏!”
很快恶魔就步上了审判者的后尘,开始一声接一声打喷嚏。
一时间走廊既安静又热闹,安静是因为两个破坏狂暂时没有拆迁式斗殴,热闹是因为喷嚏声声不断连绵不绝,而且一个响亮一个清脆,就像某种奇怪的二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