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晚越说越觉得难过:“为什么她让我过来,还不是想要在事态还没恶化之前,想找到最好的解决方法,她不该生气?说几句难听的话你就受不了了,那以后怎么办?以后这件事要是张扬出来,别人骂你不知廉耻,可是连你父亲母亲,连整个顺昌侯府都一起骂,还只会比现在骂得更难听,就连你的孩子,也要一辈子抬不起头来!那时候你怎么办?你能像现在这么张狂地把所有人骂回去吗?”
顾婉不知道严重性吗?
她知道的,就是因为她知道,所以还想着粉饰太平,隐瞒所有人,这才让人生气!
这些话说完,谁都没有出声,一时间,堂上安静极了。
最后还是蒋玥先出声道:“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可以承担得了的,也不该由你自己承担,无论如何要把许和珏找过来,问问他到底要怎么办,给个准话,碰了顺昌侯府的小姐,一点责任都不想负,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若然他不打算承担,就告去官府,说是他强行玷污了你,至少也能挽回几分名声。”
反正事情已经不能更糟了。
蒋玥想的是,要是许和珏不肯认数,就将他弄死算了,免得后患无穷。
现在最麻烦的问题,是顾婉三个月的肚子。
蒋玥也没遇见过这种事情,她可以对许和珏心狠手辣,但却没办法对顾婉肚子里的孩子也同样心狠手辣。
顾婉听了这话,忙出声道:“嫂嫂,不可以找他,这件事跟他真的没有关系,都是我……他……他其实都不知道的……”
苏向晚觉得事情是越来越荒唐了。
“什么叫他不知道,你以为只是抱一抱亲个嘴,孩子就能跑到你肚子里去吗?”
她气昏头了,也没注意自己在说什么,蒋玥初为人妇,自然知道苏向晚在说什么,当即神色微窘。
当然……话是有些直接,但理却是这么个理。
顾婉这才说了:“他喝了酒,醉糊涂了,我那天是听说他去勾栏院,很生气才跑过去找他的,他也不知道是我,约莫是以为我是勾栏院里头哪个姑娘,连名字都说不清楚……我……我……我当时也是……也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没有拒绝……事后我也知道害怕,后来还给了那陪酒的姑娘一百两银子,让她帮忙掩饰……”
顾婉说完,情绪也很激动:“刚刚发现自己有了的时候,我心中也很惶恐,我还想过……要不就偷偷地喝药把孩子下了,一直到那天听说苏远黛小产,没了孩子的事,你说很凶险,我又听着实在太可怕,也就没敢去做,现在还好,肚子还能瞒得住,我生怕瞒不住了,就想着去洛阳先躲着,至于之后的,其实我也还没想好……”
苏向晚觉得自己快要晕了。
但偏偏她又维持着一丝清醒,怎么都晕不过去。
蒋玥大概也是对这件事无语了。
她往后靠了靠,语气疲惫道:“你要是不想找许和珏负责,此事就得让你大哥和父母知道,这不是一件小事,不是我可以当不知道,放你去洛阳就可以解决的。”
顾婉忍不住低声道:“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他们肯定会去找许和珏,逼他娶我的,我不想这样。”
苏向晚开口道:“你以为你把孩子生下来之后,他们就不会逼许和珏娶你了?”
顾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向晚,别人或许不知道,你应该是清楚的,他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并且是必须做的事,我现在能做的,无非就是多瞒着一段时间,给他多一点时间,按你所说的,如果孩子真的平安出生了,那时候不需要我家里去找他,我也会找他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