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严有些手足无措,尽了全力想要敛了一身的信息素,窗外的月色凉凉,泄了一地的白霜,庭院中积水空清明朗。
他到底有几分心疼人,看那只小猫儿咬的嘴唇都快碎了,床榻上的人听得他开口道:
“需要我帮忙吗?”
顾子安一咬牙:“不要,你去帮我找抑制剂。”
嘴唇都要被他给硬生生咬破了,波光粼粼的嘴唇,雾气蒙蒙的眼睛,实在是让齐严……
被褥是绯色的,顾子安的长发散乱着,整个人是不自控的,惹得某人心中跟起了火似的。
“好,我去给你找。”苦药端了过来,顾子安怕苦,但是也只能毫不犹豫灌下了那碗药,毕竟他懒得矫情懒得示弱,谁会疼他呢,再苦再苦,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一碗药灌下去,顾子安就跟脱虚了似的,见齐严看着他,瞪了回去:“看什么?没见过坤泽吗?”
齐严见他有了力气斗嘴,也是道:“没见过你这样的坤泽。” 眼里满是戏谑。
顾子安也是松了一口气,□□的,要是真强着他做什么,照之前那个样子,怕是半分抗拒的力气也没有,搞不好还得主动求着他做什么。
“用晚膳了,收拾收拾起身了,晚上没事,出去逛逛怎么样?”顾子安有几分不自在地感受身上的粘腻,也是想去浴桶洗个澡。
此时也是敷衍道:“好,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就来。”
齐严倚在门上,笑笑,转身回避走了,心里的算盘打得可响了,这不,确定了关系了是吧?可不是得乘热打铁。
“吃豆腐吗?”
“吃。”
于是齐严就给了豆腐给他,顾子安抬头看了一眼,默默接过来。
顾子安吃好了,抬着眼问他:“什么时候能出去?”
“很着急?”
“你先行回去,多穿一件衣裳再过来,虽是春日,夜晚还是会凉。”齐严搁下碗筷,静静地看着顾子安。
再行回来的时候,顾子安穿着一身玄色大麾,还是先前齐严给他置办的,齐严转身回头,呼吸都缓了几下。
顾子安站在月色下,长廊处,一地月色尚不及这人清华半分,大麾是玄色,可这一滚圈儿的白毛确是衬的顾大将军有几分惹人的心疼。
发带上绣的是鎏金云纹,底子是赤色的,长长地拖到发尾,微微搭了半分在肩上,一双眼睛微微下搭,眼尾处是微圆的,不细看倒有了几分可怜,细看下来才发现这人的眼底一片说不清的澄澈与冷漠。顾子安生的好看,鼻子□□的恰到好处,嘴唇上像抹了蜜似的光泽诱人——他不张嘴训人的时候,腰肢纤细却有力,一看便是个练家子。
顾子安向前走了几步:“还不走吗?”说话间不自觉地歪了头。
“……”齐严觉得他是故意的,因为他可耻到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