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窗帘被阳光照得有些透明,温暖的房间里有朗熟悉的清淡香气。那是他总能在叶棠身上闻到的味道。
从昏睡中醒过来,朗茫然了三秒后不可思议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醒了?”
揉着眼睛的叶棠声音软绵绵的。趴在床边睡着的她因为察觉到朗的苏醒也醒了。
“我……”
朗抬起爪子,发现身上各处都绑着绷带的他一眼都看到叶棠脚边的水盆,以及搭在水盆边上的毛巾。
“伤口还痛吗?痛的话要告诉我。可能是余毒还没有完全处理干净。”
叶棠一醒就走到床头摸了下朗的额头。
狼人的体温比人类要高。中毒的状态下-体温更是高得可怕。这会儿朗的体温已经不再像昨夜那样烧得烫手,叶棠也就放下了心中大石,面上带上了些许的笑意。
“看来烧已经退了。不过以防万一,你还是再服一次解毒剂吧。我去给你倒点温水来。”
“等等、玛丽——”
叶棠说着就要端起水盆离开,朗无意识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不用叶棠说朗也知道她一定照顾了他整晚,她眼下青色的痕迹就是证明。而昨夜,在他意识朦胧之中,他也确实感到有人一直在轻轻的、像是怕弄痛自己那样为他清理掉那些让他肉-体灼痛的东西。
本来就是自己偷偷暗恋着的对象。在发现叶棠竟然肯这样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之后,朗心头的热意几乎要击垮他的理性。
“嗯?”
告白的话涌到嘴边,对上叶棠的眼眸,朗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玻璃珠子一般的眼眸里倒映出的是一只浑身是伤的丑陋野兽。
想到叶棠之所以受袭是因为她被人诬陷与自己这只野兽“通奸”,纵使朗心中再有一千、一万句的爱意,他也没有了表白的勇气。
“……对不起、玛丽,都是因为我。”
朗松开了叶棠。
高大的他弯着背脊,垂着头颅,看起来既忧伤又可怜。
叶棠笑了一下,她侧过身,轻轻地抚摸两下朗的吻部。
“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把狼人当作怪物,把兽人视为异类的这个世界。错的是无法接受兽人的狭隘人类。”
端起水盆,叶棠出了房间。
朗心中酸涩,听到叶棠下楼的声音后,他很快又听见门外米米琪琪吵着要见他,休和本阻止米米琪琪道:“朗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你们不要去添乱了啦!”、“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