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芷垂下眼睫,有些同情地朝薛盈看去,“何必呢?”她说。
薛盈一声没吭,眼泪簌簌往下掉。从来高高在上的人,此刻狼狈至极,不为其他,只为江景澄这几句从头到尾对他们过去的否定。
“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让她去外面见证婚礼吧。”旬芷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抬手提了提裙摆白纱,“江景澄,你也先出去吧,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旬芷说着仰头朝江景澄安抚性地笑了笑。
江景澄看了旬芷半晌,在反复的哽咽之中将自己那些不确定性的怀疑全部吞咽了下去,只温声说:“好。”
他带着薛盈走了出去。
等他出去之后,陈丽才上前抓住了旬芷的手腕,慌张地问:“芷芷,没事吧?”
“没事。”旬芷深吸了口气,她声音有些嘶哑,“陈姐,几点了?”
陈丽抬手看表:“十一点零七分了,还有十三分钟婚礼仪式就开始了。”
旬芷扬了扬唇,轻声叹:“终于要开始了。”
陈丽看着她的表情心里就有点慌,总觉得这场婚礼恐怕没这么顺利。
江景澄带着薛盈出去之后,盛岩就先着急忙慌地赶过来了,他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打了个招呼,“盈盈,你也来了。”
江景澄冷冷地从盛岩身上扫过,薛盈能进化妆间肯定跟盛岩脱不了关系。
“江哥……你,你这是什么表情啊。”盛岩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江景澄额头上青筋鼓起,他正要说话,婚礼策划那边就来了人喊他,“江总,仪式马上开始了,你得赶紧去准备。”
江景澄硬生生将脾气给忍了下去,冷声出口:“看好薛盈,婚礼之后我再找你算账。”话落他就走了。
盛岩慌张地松了口气,朝薛盈看去:“盈盈,怎么样?”
薛盈没回答,只无声落泪。
盛岩赶紧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心烦意乱地去哄她:“你先别哭啊,是旬芷欺负你了吗?”
薛盈还是摇头,呜咽地哭。
就在此刻,站在不远处的一丛粉色气球堆的贝清雅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低声轻啧一声。
小声嘀咕了句:“什么玩意儿。”
婚礼进场是香车宝马,旬芷戴着头纱乘着马车而来,江景澄手捧玫瑰等在终点处朝她笑着。现场由乐队演奏着婚礼进行曲,一切都美好似童话。
旬芷坐在车上,透着白纱朝外看去,现场来了许多人,多的是江家那边的亲朋,但她爸妈也在人群里,只是他们红着眼睛。
看着旬成跟她妈妈揉眼睛的时候,旬芷有一瞬间的后悔,她突然也想问自己一句,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