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上次苏钰赤手空拳未曾打败杨莆,是因为杨莆身上的防身软甲和手中彩练起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但是如今情况,苏钰心中郁气闷闷,本不打算理会那杨莆,但是若对方不依不饶,那她苏钰也不是个任人欺凌的主儿。
谁知眼下,苏钰不提起萧逸还好,一提起了,那杨莆反而气焰更盛于她,毫不因为两个人的苟且之事感到羞愧,反而洋洋得意,朝着苏钰道:“从小时候起,我与萧逸哥哥都是最般配的,若没有你,萧逸哥哥喜欢的人一定会是我。”
苏钰垂眸,不想再理会,如今那萧逸就算是喜欢白头老妪黄毛小儿,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淡漠的看了那杨莆一眼,苏钰转过身,直接朝着别的地方去了。
杨莆立在原地,将苏钰方才用过的碗碟一拂袖子摔在地上,然后用脚来回踢了几下,嗤笑道:“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苏钰走的远了一些,可杨莆轻蔑嗤笑的那句话,苏钰还是听在了耳朵里。
嚣张?她如今不过是个被人抛弃的下堂妻,是个连连后退的败兵之人,哪里来的嚣张气焰?
走的越远了,那杨莆不知道又说了她什么恶心话,惹的甬江城里,跟着杨助那废物的一群喽啰,奉承巴结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个世上,人心所向这个词,也不是空空得来的,这些日子以来,和苏钰相处的较久的一些将士,则有些看不过去了,双方人由一开始的争吵,到后来推推搡搡,竟开始要打了起来。
苏钰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着身后闹吵吵的景象,心中压着一团火气,几步走了回去。
走近了,那杨莆见苏钰面色阴暗,似乎是恼怒了,便昂起了下巴,质问道:“你如今兵败,沦落到我爹爹镇守的甬江,我爹爹好心好意收留你,你还在这里嚣张什么?不服气么?”
苏钰气急了,反而愈发冷静下来,呵呵笑了两声道:“我如今领的是西川主的军令,退到甬江,也不是无路可走,而是那敌方大军下一个要攻打的地方,必定就是这甬江城,若我们不来支援,甬江城中区区几千人,又该如何抵挡?”
说着,苏钰走近杨莆,由于个头超过了对方些,居高临下的扫了杨莆一眼,不屑的道:“若论军政大事,如今有资格同我说话的该是你那爹爹杨助!你算什么东西!”
杨莆从小被人众星捧月惯了,哪里这样被人瞧不起过,伸手一指苏钰,刚要开骂,话还未说出口,却听苏钰呵斥一声:“闭上你的嘴巴!先不论军政权势,只论师门关系,我如今身在天阶,你不过区区玄阶,见了我就算是叩头唤一声师傅我也受得!如今你以下犯上,这小人的名号,叫你一声也得响亮!”
苏钰素来嘴巴毒辣,如今斥责杨莆的种种,又是有理有据,引得那杨莆张张口,无从反驳,只得一张娇艳的脸涨的通红,颇有了几分腊月猪头的模样。
瞧着对方心气不死,苏钰绕着那杨莆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如老嫖客看女人一般,细细看了一遍,凑近杨莆低声又道:“就算你勾搭上了萧逸,也别忘了,我是他明媒正娶拜了天地的正室夫人,你要进家门,也需得有我的点头,就算我同意了,你进门以后也得朝我日日请安,端茶倒水,若我不同意,你便与男人在外嫖过的娼子,没有什么两样!”
话越说越毒,直气的杨莆胸口一阵闷痛,有种想要即刻出手杀了苏钰的冲动,可奈何两人离的太近,她的手还未曾抬起来,已经被苏钰紧紧攥住了手腕,她若没有这一身彩练,论贴身招式打斗,自然也不是苏钰的对手,只得气的咬牙切齿,眼泪在眶里打转。
苏钰见把这杨莆欺负的将要哭了,也逐渐失了兴致,干脆一抬手将那杨莆甩到一边,自己头也不回,大踏步潇洒的离去了,只留了杨莆在身后跌倒在泥里,朝着苏钰喊道:“你得意不了太久了!到时候你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苏钰听了,勾着嘴唇轻笑一声,感叹这杨莆对骂的本事还是太过生疏,若是她,必定将她祖宗十八代,都能骂的从九泉之下,蹦到土坟头上炸了尸!
不过如今,与个女人斗嘴赌气,算不得什么胜利,苏钰说的也是极对,那魏念程的大军攻破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甬江城,因为这甬江城虽然不大,却是一个极适合卧草屯粮修养士气的地方,敌军几十万兵马打下甬江,必定会将甬江,做个驻扎根基的地方。
而说那杨助是个草包,苏钰也是第一次,见一个人果真将草包两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带兵打仗次次败回,若不是苏钰派了前来支援的宗疗前去,怕是又不知道要丧掉几千人马。
行军打仗,坐以待毙自是不行,在与对方交战几个来回之后,对方的实力路数,苏钰和营中几位谋士,也算是摸索出了个大概,于是便彻夜掌着灯,筹谋万千,细想着致胜的办法。
可未等他们的计策开始实施,也并非敌方计高一筹攻下城来,突然之间生出的变故,竟是新良城里,贤王世子燕折,携着一众誓为贤王报仇的人,带兵斩杀了那如今在西川挂着虚名的严勇母子,在梁鸿后方,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听到这件事情,苏钰知晓唐折一直在同他暗中结识的一帮人密谋着大事,不过也就是推翻梁鸿,为贤王报仇的事情,只是苏钰没有想到,唐折下手会是这样的出人意料,选择这样一个怪异的形势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