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苏钰道:“既然甬江已得,她一个弱女子,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不如由她自生自灭吧。”
曾丛了然,便不再提及此事,只起身到一旁拿起铜钳,将炉子里的炭拨了拨。
苏钰看看曾丛,不由的问道:“好些天了,怎的不见书生来看我?”
拨着炭块的火钳子稍稍停了片刻,又轻轻的拨弄起来。
“如今天寒,温兄身体也不见好,派兵夜袭甬江那夜,他并不知你被困在山上,甬江破了之后,他在这里驻扎了人手,随后便离开了,我见他忧心操劳诸多事情,若再牵挂你,必定更加心力交瘁,便没有同他说你的事情,见谅。”
苏钰叹一口气,“说什么见谅,还要多谢你心细。”
曾丛不语,片刻,才背对着苏钰道:“快要过年了,黄大夫说你身体再经受不住颠簸,不如在这儿留下来静养一段时间,待过了正月天气回暖,再……再回到他身边。”
苏钰想了想,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思量再三,终是点了点头。
“只又要麻烦你了,自从认识了你,我似乎一直都在麻烦你。”
稍回过头,曾丛望着苏钰,眼眸浅浅一笑,带着几分勾人的意味。
“难道我不是在未雨绸缪,待以后走投无路了,找你依靠么?”
“呃~”
“不要与我太生分,我朋友不多,或许不懂得该如何相处,不过你怎样对待温兄,也可怎样对待我。”
苏钰本来坐的端正,听曾丛这样一说,便到一旁的小塌上靠着小几翘着二郎腿坐下,伸手捏起一颗花生往空中一抛,然后张嘴接住,瞧着曾丛那张温文无害的脸,眯着眼睛奸诈道:“那你可不要后悔。”
说着,捻起几颗花生,便朝着曾丛扔了过去。
苏钰不曾看清曾丛如何出手,只见行云流水之间,几颗花生已经稳稳的捏在他的指尖,然后轻轻的,将花生外面红色的薄衣剥了,缓缓放进口中,眼睛里带着几分满意的笑容。
苏钰则在一旁暗暗称奇,但想着若拉着这曾丛结拜兄弟,那不管是论头脑还是功夫,极有可能威胁到她作为老大的地位。
细一想,苏钰奸计上了心头,倚老卖老朝着曾丛唤了声,“小丛弟弟,你是哪年哪月生的?”
被这声弟弟一唤,曾丛剥着花生的手一停,无语道:“娘亲去的早,我也不太清楚。”
“没关系。”苏钰听着,顿生怜惜,“那从今以后,你便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弟弟了。”
“……,可以反驳吗?”
“不可以。”
“那好吧。”
曾丛无奈,平白无故几句话,就做了人家的弟弟,不过也好,曾丛在暖炉前剥着花生,回头看看苏钰慵懒的模样,心里莫名的,有了种安逸的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