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苏皎若把自己关在画室,每日每夜地画画。画得笔都拿不稳了,却还是不肯停下。

    一开始,手上的纱布还会被渗出的鲜血染红。而后,伤口便愈合了。

    同所有的富家千金一样,苏皎若从小学弹钢琴、学画画、学跳舞,学各种才艺。后又因遭遇了绑架,便学习了空手道。

    在苏皎若很小的时候,便十分热衷于画画,小时候的梦想便是成为一名画家,开自己的个人画展。

    苏皎若的画风抑郁乖张,独成一派。

    十八岁那年,苏皎若便在上海举办了自己的第一场画展。并不是靠着金钱砸出来的画展,而是由着自己一笔一画勾描出来的锦绣前程。

    画室里,一身白色居家服的苏皎若端坐在画板前。手里拿着一支沾了黄色颜料的画笔,笔尖落笔在雪白的画布之上。

    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上沾染上了些许颜料,形成极大的色彩反差。

    一头如瀑布般的垂顺长发,慵懒地披散在消瘦的肩头。一张纯情无辜的漂亮脸蛋不施粉黛,幽黑瞳孔中满是抑郁神情。

    不说话的样子活像一个没有灵魂,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片刻后,白色画布上呈现出一片金灿灿的向日葵,被一束束橙色黄昏所笼罩。然则此番暖色调激洋的画面中却徒然生出了一条黑色的小溪,横跨川流于整片向日葵的正前方。

    都说画能反映出画者的心声,倒是这番道理。

    苏皎若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机械地不停作画。整个画室内摆满了画架,一个挨着一个,间隔出一定的距离。

    画室虚掩着,门口站着两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女人。

    一个天生性感尤物,美艳动人。一个略显英气,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天生不好招惹的嚣张气焰。

    “这是......画了几天了?”一身黑色风衣的秦舒亦习惯性地双臂环胸,偏头看一眼站在身边的女人。

    孟漫倪一袭米白色西服套装,一头大卷发肆意地披散在后背上,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却还是无法掩盖脸上的倦容。

    刚处理完公司里的紧急事务,便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整整两天了,一步也没有离开过画室。”孟漫倪神色凝重,目光透过门的缝隙,视线一直轻落在苏皎若的身上。

    满目的担忧之色,刻意压低着音量。

    “不是已经很久不画了吗?自从那次画展失火后。”秦舒亦微蹙着眉头,说道,“这怎么突然又开始画起来了。”

    去年夏天,筹备了近两年之久的北京画展,却突遇画展厅失火。画作还没来得及展出,那一幅幅呕心沥血的画作便在一夜间被大火无情地烧毁,化作了灰烬。

    此次大火,也将苏皎若的心血给一并烧毁了。

    因此,苏皎若的抑郁症再次发作。当时的苏皎若正在读研二,不得已休学半年,安心在家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