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夜里阿爹跟她说了些有的没的,末了还嘴角含笑的携阿娘回正院了,徒留她一人在书房内满头雾水。

    她老成的叹一口气,看这些日子把阿爹逼成什么样了,真想与爹说,她已经想好法子了,如今也在努力的挣钱。

    明儿她就去行府,学一手酿酒,再拿行简那本酒经看看,都有什么样的,甜的还是辣的。

    不知是不是临睡前想的太多,以至于她辗转好些时间才睡了过去,还睡得十分不安稳,被梦所困扰,醒来却都不记得了。

    遂,第二日,江明月巳时才起,若不是还念着学酿酒,她才舍不得离开床榻,抹了把脸,试图安慰自己。

    莫贪图享乐,救得兴安县上千百姓,也算还老天让她重获新生之恩。

    这才是好的因果循环。

    她趿拉着鞋才走出门,被高挂的日头照得眼睛一晃,青山白素见着赶忙打了水来供她洗漱,令她诧异的是,云黛竟拎着食盒从院外进来。

    江明月收拾妥当后,随意找了个由头将两个贴身丫鬟支走,迫不及待地问云黛的收获。

    云黛却说,她今儿不去是因为昨日在各个地点都打点好了油子,乞丐,绝对要比她一人来回打听要省事顶用。

    江明月仔细一想,云黛说的在理,便由了她,反正也只是为了早些知道李家来的时间,她才好去解救李思渺。

    待用过早饭,江明月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拿出些银钱来给云黛打点用,云黛捏了捏袖中公子给的荷包,想摇头拒绝,却怕小姑娘会有所怀疑,只得从里边挑了个适中的数额。

    江明月对钱财不敏感,这会见云黛这般,也只觉她实诚可靠,便对她愈发满意起来,这么好的人,是怎么来的院里伺候,竟也没了印象。

    罢罢罢,挣钱要紧,便叫她自个忙去了。

    江明月溜溜达达的从侧门去行府,这头才刚迈入行简的院中,就闻得空中弥漫的酒香,她便知道他们没等自己来就开始了。

    对此,她莫名觉得痛心疾首,说好等她一起呢?!

    “江姑娘,我家主子不在哦,”余哆甩着酸痛的胳膊道。

    江明月气冲冲:“你们是不是都把梅子浸上了?哦,行简是去哪了?”

    “喏,都封上了,”余哆指着树下的酒坛,手有些抖,七八坛啊,昨儿连夜泡上封好的。

    江明月嘴角微微一抽,她如今当真怀疑,行简是不是怕在泡梅子的时候偷喝酒才这般躲着她的。

    她沉默了半晌,想起余哆还没回答她行简哪去了,便又问了遍。

    余哆摇头,“我也不知主子哪儿去了,一早就不见人影,还有余哨也不在。”

    江明月怀疑地看余哆,同身为贴身侍从,行简带余哨不带你,心里有没有点数?

    又想,少年该不会真去卖酒了吧?嘶,不能够啊,才刚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