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终于,林时琛终于到了,要同这个世界,说再见的时刻。
他的身边,没有旁人,这么多年,自从宛云入了宝华寺之后,他每逢初一十五,便要去宝华寺上香。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后了,林时琛和程文杰如同多年前一般,相对而坐。
这个时候,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今时不同往日
当日,他们一个是刚刚被册封的太子,一个还是工部的新人。
如今,他们一个是大齐最为尊贵的人,一个是最得上位者信任的人。
“慢慢她,还是不愿意见你吗?”程文杰不知道怎么的,久违的在林时琛面前,再一次提到了宛云。
林时琛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明觉厉道:“陛下,难道,做错了一件事,就当真没有可以改正的机会吗?
就因为那些事,直接判处一个人色死刑,是否有些严重了吗?”
程文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林时琛的问题,良久,用曾经明昭帝告诫他的话来回复林时琛。
“时琛,你可还记得,最初的最初,慢慢是何等的恣意,又是何等的受父皇和母后的宠爱?
你又可否知道,这整个大齐的勋贵,和皇室沾亲带故的,从来不会缺少,可为何,只有慢慢能够光明正大的。
当着所有人的面,唤父皇母后一句皇舅,皇舅母呢?”
宛彦和程馨悦的婚事,一直以来,都是宛云心中,最为惦记的事儿。
当日宛云向明昭帝和李皇后求来了这门亲事,一则,是为了让宛彦在她离开之后,能够有一个合适的人陪着。
二则,也是因为,她看出来了宛彦和程馨悦两个人之间,那点暧昧。
三日的光景,一眨眼,便过去了,在这期间,京城里数得上号的勋贵,与宛云有交集的,皆是来宝华寺劝说宛云,让她不要意气用事。
宛云站在厢房门前,怔怔的看着林时琛,良久,笑着道:
“时琛,你还记得吗?当年,你我初见,就是在这宝华寺,如今,我不过是让一切,重新回我了原点而已。
我承认,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没有那么多高大的志向,我也没有那么广大的心胸……所以,时琛,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吧。
被风迷了眼睛,感慨这秋天又要来临,而今所存的一切,都将不负存在,正如人生,如戏如梦,终有一醒。”
“师太可知晓这姻缘树的故事?可否同我讲讲?”
“并不曾知晓,贫尼还有晚课要做,先走一步,还望施主见谅!”
宛云转身,身后姻缘树上飘飞的红色姻缘带,恰似当年一般鲜艳,风继续吹,不知不觉,迷了人眼,恍惚间,宛云似又看到了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