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夫人姓季,乃是谢太傅的儿媳。
她仔细打量过那荷包之后,就从针法、面料等方面的特征分析了一番。“这面料看似寻常,然质地柔软,如镜面一般光滑,透气性也良好,乃东英国进贡之物。据说,产量极低,每年才得两三匹,十分的珍贵。”
“那这贡品又怎么会出现在芙雅公主的身上。”
“是啊,这不合常理啊!”
“这就要问问皇后娘娘,都将这布料赏给谁了。”芙雅公主为了洗脱嫌疑,可谓是费劲了心思,甚至企图将皇后娘娘也拖下水。
“这料子娘娘确实喜欢,留了一匹,说是要给未出世的皇子裁衣裳。只是,娘娘近来忙着宫宴的事情,根本无暇做女红,故而那匹料子至今锁在库房里未曾动过。”内务府的女官开口应道。
“那另外两匹呢?”芙雅公主急切的问道。
“另外两匹,一匹赐予了西戎使臣,用作庆贺西戎女皇登基之喜。”
“那另外一匹呢?”众人齐齐的看了过来。
“另外一匹,若奴婢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赏赐给了芙雅公主。这个,册子上是有记录的。”女官说着,便命人去将册子取了过来。
封赏的事儿早已过去了数月,不可能造假。就算是在这上面做文章,也很好辨认。毕竟,字迹的新旧是能辨认出来的。
芙雅公主一听这话,脸色再次沉了下来。
她看上身后的侍女,似在质问些什么。
侍女冥思苦想,可算是想起这么件事儿来。“好,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怎么不早说!”她低声呵斥道。
侍女觉得挺无辜的。
宫里赏赐的东西那么多,她哪儿能都一一记下。再说了,不过就是一匹布而已,她觉得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儿,当然就抛之脑后了。
芙雅公主羞恼不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侍女脸色白了白,瑟瑟的低下头去。
萧让盯着这主仆二人瞧了一眼,说道:“西戎使团早已离京,东西自然是带走了。芙雅公主,你还有何话说?”
芙雅公主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如今罪证确凿,形势对她很不利!
于是,众人惊讶的发现,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唯一不同的是,之前都只是猜测,根本定不了芙雅公主的罪。而正是武安侯夫人那番看似糊涂的话,将疑点一点一点的解开,最终将罪名给扣死了。
所以,这武安侯夫人到底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