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婆子,胆子还真够大的,敢跟王妃谈条件。
苏瑾玥却偏不如她的愿。
她端起其中一碟绿豆糕,用手指拈起一块,当着钱婆子的面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品。“冰凉爽口,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又拿起一块山楂糕。“酸甜可口,软硬适中,开胃健脾”
钱婆子看她吃的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原本还想拿秘密做交易的,可眼看着盘子里的糕点一点一点的都进了王妃的肚子,她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跪着爬了过去。“王妃,我说,我说”
一炷香时辰之后,苏瑾玥扶着不言的手走出柴房。
“王妃,这钱婆子心性狡猾,她说的未必能相信。”含冬跟在她身后,进言道。
“至少,她说对了一半。”苏瑾玥道。“这木牌是她从那幕后之人身上偷来的。顺着这条线索查,准没错的。”
“这木牌出自国公府,难道是六姑娘?”含冬猜测道。
可据她所知,六姑娘如今正被禁足,连栖凤阁都出不来。
“不是她。”苏瑾玥很笃定的说道。“她还没那个本事。”
如今的国公府,可不再是崔氏掌权的时候。纵然苏瑾瑗用银钱收买丫鬟替她办事,也没那么容易。国公府的下人进出府,都是有记录和时辰规定。府里的丫鬟,不可能大晚上的还在外头游荡,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不是她,那是谁?”含冬有些想不明白。
苏瑾玥摩挲着那木牌上的纹路,缓缓地勾起嘴角。“能知道本王妃出门的时辰,又能拿到国公府的对牌,看来是有人联手。”
“王府有内应?”含冬乍闻这个消息,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若真有什么人把手伸到了齐王府,那就是他们这些暗卫失职,是奇耻大辱。
“不一定是府里的。”苏瑾玥说道。“本王妃何时入宫请安,又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打听打听,便能知晓。”
含冬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莫不是,晋王妃?”
上回晋王妃生辰宴,闹得那么不愉快,晋王妃还因此被晋王冷落。以晋王妃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会将自家主子给恨上。叫人拦下王妃的马车,耽搁了请安的时辰,让王妃落下一个不敬长辈的罪名,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晋王妃本事再大,也没办法将手伸到国公府里去。
难道是,另有其人?
对宫中规矩甚为熟悉,又能跟国公府联手,想来都是跟王妃有什么过节的。可左思右想许久,含冬始终没想到合适的人选。
含冬想不到,不代表苏瑾玥也猜不到。其实,早在拿到这木牌之后,她心中就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崔氏始终数日,还没找到么?”她突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含冬啊了一声。“王妃的意思,是她们母女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