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烟不懂他们两人打的什么哑谜,心底还在遗憾未能去赴宴之事,她迟疑了下,说道:“夫君...”
“嗯?”尉迟瑾侧头。
“其实妾身是有空的。”
“......”
当日,段淑然回到府上,径直将自己关在屋内,一溜儿的丫鬟婆子战战兢兢站在门外廊下,只听得里头噼里啪啦瓷器碎裂的声音,偶尔还夹杂着哭泣。
段夫人闻声而来,担忧地敲门:“我儿,到底发生了何事?快开门让娘进来。”
然而敲了许久,里头动静停是停了,却未见段淑然开门。段夫人担忧,便又说道:“我儿,若再是不应,我便让人砸开此门。”
果然,没过片刻,段淑然总算开门了。她眼眶红肿,满脸泪痕,一头扑进段夫人的怀里,呜呜咽咽痛哭:“母亲,女儿再见不得人了。”
段夫人听得云里雾里:“这话如何说?”
于是,段淑然又将今日的事说了一遍,但因着脸面也不好说自己被人羞辱,而是句句直指尉迟世子新娶的夫人处处与她作对,分明是不将她放在眼中。
段夫人听后心里又气又心疼,但总还算有几分理智。自己的女儿她当然清楚性子骄纵了些,定然是与那世子夫人起了点龃龉。且女儿一心想嫁尉迟世子她也是知道的,如今看着两人成双成对,不高兴也是在所难免。
想了想,便安慰道:“她一个破落商户女,你又何须自降身份与她计较?你是太傅之女,你姐姐是太子妃,你的身份在上京再是尊贵不过。尉迟世子没瞧上我儿是他没眼光。娘给你物色了更好的,就那个刘公子依娘看就......”
“娘,”段淑然不高兴道:“听说那个刘公子都有两个通房了,女儿才不要嫁他。”
“我儿,”段夫人劝道:“你如今年纪不小了,可不许任性。男人有个把通房算什么?回头你嫁过去若是不喜,直接打发了便是。”
段淑然愣愣地张着嘴,实在不明白往日对她百依百顺的母亲,为何极力劝她另嫁他人。
可她又哪里清楚,太子妃早已给段夫人透了信儿。
眼见这个女儿劝不通,段夫人叹气。没过多会儿,丫鬟进来禀报,说萧丞相家的千金过来了。
听见自己的手帕交来了,段淑然这才又提了点精神。
那日会友之后,苏锦烟陆陆续续地又收到些帖子,皆是邀她去吃茶听戏的。因着跟段淑然的较量,她名气颇是上升了一个台阶,往日里看不惯段淑然的,纷纷向她递出橄榄枝。
只不过这些帖子最后都被尉迟瑾强行没收了去,不仅如此,他这些天来看苏锦烟都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苏锦烟莫名其妙。
这日,她正坐在西厢房看账册,便见薛氏的婢女过来请她。
苏锦烟嫁进府中多日,除了最初敬媳妇茶和去皇宫拜见皇后娘娘之外,其余时间都几乎没见着自家婆婆。
起初苏锦烟也试探地问过,可否要每日早起去请安,但薛氏颇是通情达理,说不拘泥这些形式,每月初一十五去请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