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姜虞沉默不语,姜箬心里更是急了。
不过,这儿也不是能细聊的地方。姜箬到底还是强忍下心中的震惊,没再追问。
等到赏花宴结束,才刚从成国公府出来,姜箬便急着拽了姜虞,上了自己的马车。
“箬姐姐,这糕点真好吃。”姜虞不是不知道姜箬的震惊和心急,可她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甚至还有闲情拿了小案几上的点心,轻咬一口。
姜箬看她这样子,哪里不知道,她是无心听她劝说的。
而这样的姜虞,却是她不认识的。
这些年来,她是知道虞妹妹的性子的,可像现在这样主意大,这样大胆,竟丝毫不否认自己对沈大人的倾慕,这如何能让姜箬保持淡定。
她不由急着又道:“虞儿,这且不说婚事的事情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如今皇叔登基,你和大公主的婚事,哪里能由的了自己。我只担心你太过执拗,到时候,反倒是惹了自己伤心。”
看姜箬这样急,姜虞轻轻抓了她的手在手心,反倒是安抚她道:“箬姐姐,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抛开我对沈大人的倾慕不说,父皇未必就没有这样的心思,把我指给沈大人。”
听她这么说,姜箬却不由疑心道:“虞儿,可是宫里有了什么传言?否则,你怎么会这样说。”
姜虞自然不可能告诉姜箬上一世的事情,只缓缓开口道:“你知道父皇为什么会把沈仪指给四皇兄,不过是想告诉所有人,沈家不掺和储位之争,只是他手中的利刃。”
“可是,即便如此,皇后娘娘难道真的能歇了收服沈家的心思。不会的,若不是因着这原因,今日成国公府赴宴,沈仪也不会在邀请之列。”
“而这些,父皇也不会不知道。所以,肯定是要来一招平衡之术的。”
“母妃如今怀了身孕,你知道父皇找了多少人相看,都说母妃肚子里,是个小皇子。这是父皇登基后的第一子,且不说荣宠,就父皇这招平衡之术,少不得起了别的什么心思。”
姜箬虽是个姑娘家,可也并非愚蠢,听着姜虞这番话,她哪里能不知道,姜虞这是再暗示,皇上会把她指给沈大人,这样沈家便再无可能站队太子和其他几位皇子。
想着这些,她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姜虞。
实在是在她的眼中,姜虞和她一般,平日里只知道看话本,聊些胭脂水粉,或者哪家贵女的琐事,可像这样揣测圣心,这如何是她认识的姜虞。
可她也知道,这样的变化,不会是一日的功夫。
再一想,皇叔登基后,姜虞才有了这样的变化,她如何能不心疼姜虞。
可她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却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等姜箬挑开车帘,便听外头的宫女急着回禀道:“公主,不好了,阿沁被捉到和慎刑司一个姓许的太监有私,这会儿已经被带到皇后娘娘面前了。淑妃娘娘闻着消息,也急着往长春宫去了。”
没等姜虞开口,姜箬便脸色一阵苍白,看着姜虞,道:“虞儿,怎么会这样。阿沁平日里虽没有阿盏稳重,可也绝不可能做这样的肮脏事儿的。”
姜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箬姐姐,你先回府去,这事儿,我心里早已有数。”
看姜虞丝毫都不慌的神态,姜箬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一切虞妹妹已经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