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赵玄被小妹赵灵儿拉着逛晋朝京城。此时正值春季,红砖绿瓦之间,草木芬芳,旗帜飘扬。两人走在街道上,见车马辚辚,行人如织,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徘徊左右,就犹如置身于一幅色彩斑斓的丰富画卷之中。
晋朝建国已有千百年,其中经历过三次大的战役,尤其其中最大的一次,几乎险要覆国。幸好当时有英雄乘势而起,挽救晋朝,这才导致这硕大的一个王朝不至于倾覆。
而晋朝的京城也是自古以来历代王朝的建都之所,宏伟的宫殿、繁华的市区,几度化为丘墟,又几度繁盛。最终成为这个世上最悠久的一座城池。无论是城中车水马龙的闹市,还是城外高山流水的庄园,都带着梦一样的神采,带着诗人笔走龙蛇的余香,带着酒客们畅饮流连的欢笑。如今的晋朝京城,被诗人们写进了诗句里,被武者们刻在了骨头里,被无数诗人武士,当做了扬名立万之处。
一城繁华半城烟,多少功名在眼前。争似布衣狂醉客,不与时人说洞天!
……
赵玄跟在赵灵儿身后,两人一路上买些小吃,玩物,饰品,交给后面的丫鬟拿着。一直到了中午,才在一座酒楼前停了下来。
“三哥,这座‘醉云楼’是今年新开起来的酒楼。据说这里不仅酒好,就连菜也非常的好吃……”赵灵儿不厌其烦的为赵玄解释着,虽然得到的只是赵玄“恩,哦”等回应,或者是一个傻傻的笑脸,可赵灵儿依然没有半分厌倦——至少他还懂得回应不是么?
纤纤玉手牵着赵玄,赵灵儿的脸上挂满了明媚的笑容。淡粉色的襦裙下,两只修长的玉腿前后交错,步履翩跹,引着赵玄向酒楼内走去。
就在这时!
“呦呵!这不是赵家大小姐吗?怎么,又带着你这个傻子哥哥出来玩了?”一个惹人生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赵灵儿回过头去,只见身后是一名十六岁少年,生的倒是俊俏,可目露凶顽,眉头一皱道:“柳文昊,怎么是你?”
那被称为柳文昊的少年嗤的一笑,扥了扥身上华贵的衣服,纸扇轻摇道:“赵小姐此言差矣,这京城又不是你赵家的京城,怎的你来得,我就来不得?”
“你!”赵灵儿气得俏面粉红,银牙暗咬,却知道自己奈何对方不得,当下一拉赵玄,抬步向酒楼之中走去。
柳文昊在后面不依不饶叫道:“赵小姐,怎的这就走了?在下还说请二位到‘状元楼’去呢。以二位的身份,这‘醉云楼’不过新开,怎么配得上二位?”说完还紧跟着一阵大笑。
那“状元楼”说起来还有一个典故。相传大晋开国之初,有两个外地举人赴京赶考,就下榻在这间酒楼。一日在酒酣耳热之际,跑堂的小二送上一盘"冰糖甲鱼"。两人看去盘中青黄相映,油汁紧裹鱼块,入口绵糯,香、甜、酸、咸各味俱全,禁不住绝口称妙。问跑堂:“此系何菜?”那跑堂看他俩一身读书人打扮,一副科举行头,就随机应变,暗送吉利说:“此乃‘独占鳌头’也!”两举人听之好不开心。事有凑巧,其中一举人果然金榜题名,中了状元。便特地重登此楼,提笔挥毫,写了“状元楼”三字,让店家作招牌。从此以后,这状元楼便是历代赴京赶考之士争相入驻之处。长此以往下来,此楼因为汇聚各地人杰,每隔几年、十几年便出一个状元,这“状元楼”的名声也就彻底传开,成为了所有赶考举人最想住的地方。
当然这里所说的“典故”却与此事无关。而是在一年前,赵灵儿刚满十四,那时候因其年纪幼小,不知世事,只道状元楼是京城第一酒楼,就擅自带着赵玄去“见见世面”。
当时正值春闱之际,一国举人全都汇聚京城,争那状元名头,状元楼中自然人满为患。
赵玄虽然很少有外出的机会,但他的大名也算是“名扬京城”,尤其是那一头显眼的白发,让人一下子就能认出来。
事有凑巧,当赵玄与赵灵儿走进状元楼的时候,正好对面撞见那柳文昊。那柳文昊乃是当朝太师“柳元宗”之子,生性浮夸纨绔,竟仗着自己父亲的身份,提议让赵玄一个傻子当众作诗。由于其父亲柳元宗是当世大儒,晋朝众文臣之首。虽然赵玄二人的父亲赵守城也是武将之首,可文人却不卖武将的面子。所以当时状元楼居住的举人争相捧柳文昊的臭脚,起哄架秧子,着实让赵玄二人狼狈了一番。
从那以后赵灵儿就再也没带赵玄去过状元楼。
……
赵灵儿拉着赵玄直上醉云楼二层,回头见柳文昊并没有跟上来,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颇有些内疚的转头对赵玄道:“三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上一次我非拉你去状元楼……”似乎已经忘了她这个三哥是一个傻子的事。
在赵灵儿充满内疚的自责中,赵玄挂着一脸傻笑,跟着小妹来到二楼左面靠窗的一个包间坐下,心里却还想着刚才的柳文昊。
他不是赵灵儿,他知道这世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绝非偶然。当时事情发生之后他就曾经想过,那柳文昊为什么要针对他?然后过了没多久,就让他发现了一个众所皆知的事情——当初为他开笔破蒙的沈于修,就是柳文昊的父亲柳元宗的得意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