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趴在树丛之后,见木高峰掌势凌厉,猛然向赵玄拍去。心中乍然一紧,刚要惊呼,却见赵玄不知怎么一转,身影已经去到木高峰背后。
“木高峰,你今天就要死了。”赵玄贴在木高峰的耳后猛地来了一句。那木高峰大叫一声,甚是惊惧。回头转身,却见黑夜无边。那凄惨的声音再次从耳后响起,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一阵从脖间吹入。
“啊!”作恶之人心皆有鬼,那木高峰再也承受不住,管对方是不是武林中人,夺路就跑。心说对方即便真的是人,轻功如此卓越,想要他的性命并不难,逃跑也并不丢份。如此一想,他脚下的速度越发快了。
赵玄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忽前忽后,忽左忽右,让木高峰始终把握不到方向。
直到两人离开,令狐冲才从傻眼中反应过来,心说这赵兄别的不说,但凭这一手轻功,在夜间也能吓死很多人了。
猛然听到庙宇内**声起,他这才想起还有伤员在里面,紧忙上前,走进土地庙中。
……
赵玄跟了木高峰一会儿就没有再追,之所以跟着木高峰离开,不过是怕林震南夫妇抽风,把辟邪剑谱的地点告诉自己这个“熟人”。虽然这个可能性极小,但这辟邪剑谱可是一个重大的剧情道具,必要的时候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在外面兜了几圈,直到月过中天,估摸着林震南夫妇也应该完了,赵玄才打定主意回去。
谁知道刚到庙外,就听到岳不群训斥令狐冲的声音:“冲儿,你就是口齿轻薄,说话没点正经,如此怎能作众师弟师妹的表率?”原来刚刚令狐冲问岳不群余沧海的事,得知余沧海逃了,顺口说了一句“青城派就是会屁股向后、逃之夭夭的功夫”,故才被岳不群训斥。
赵玄从门口走了进去,只见林震南夫妇血肉模糊,已成尸体。庙中两人见他进来,令狐冲神色一喜,岳不群却先其开口道:“赵小友……”
这一句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被赵玄打断,笑道:“师父错了,现在直呼我赵玄便是。”
令狐冲一呆,根本没纳过闷来,这时庙外传来一声:“爹爹!”岳灵珊及陆大有、施戴子、劳德诺几个岳不群的徒弟全部进来。林平之跟在最后。却原来几人跟着的华山印记,竟是岳不群所刻。那林平之进得屋中,一见自己父母的尸体,便即扑上前去,伏在尸身上放声大哭。
岳不群叹了口气道:“平之,最终没能救得你的父母,却是我的不是。”
林平之猛然站起身,来到岳不群面前跪下,叩首道:“请师父收下弟子,如今我父母已去,弟子在这世上再无一个亲人了!”
“也罢,从此以后,你便是我华山的徒弟!”岳不群将他扶了起来。
赵玄在一旁道:“林师弟,如今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还请莫再伤心。”
一句话让后来的几位都是一愣,在场中除了林平之,恐怕也只有岳不群与赵玄这两个当事人知道此中因果。
岳不群这一次并未推诿,算是默认。这边林平之看着赵玄,泪流不止道:“爹爹、娘亲去世,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我,也不知……也不知他们有甚么话要对我说。”就跟小孩见了家长一样。
令狐冲走上前道:“林师弟,令尊令堂去世之时,我是在这里。他二位老人家要我照料于你,那是应有之义,倒也不须多嘱。令尊另外有两句话,要我向你转告。”
林平之看了赵玄一眼,不明白自己父母不嘱咐一个认识的,反而找令狐冲,但也心生感激,躬身拜道:“大……大师哥,我爹爹、妈妈去世之时,有你相伴,不致身旁连一个人也没有,小弟……小弟实在感激不尽。”
令狐冲道:“令尊令堂为青城派的恶徒狂加酷刑,逼问辟邪剑谱的所在,两位老人家绝不稍屈,以致被震断了心脉。后来那木高峰又逼迫他二位老人家,幸亏赵兄冒险将木高峰引走,这才能让我见两位老人家一面,转告遗嘱。”
林平之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对着赵玄深深一礼。拜谢之后,咬牙切齿的道:“此仇不报,林平之禽兽不如!”挺拳重重击在柱子之上。
他武功平庸,但因心中愤激,这一拳打得甚是有力,只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