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陌森沉默,垂下眼睛不跟她对视。
来之前陈小凤就有了心理准备,肖陌森自从接管肖氏集团,很少有情绪外漏的时候。
现在急切的不惜代价许给旁支诸多好处,只为了让那些人去抽血检查,做事风格像是失了分寸的毛头小子。
现在他的反应更是证实了她的想法,肖俊珩真的病了,花再多钱都没用的病。
陈小凤:“走吧,送我去医院。”
肖陌森张了张口,嘴里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两边他都有愧。
陈小凤为了他能坐稳肖氏集团的位置舍弃另一个儿子,肖俊珩一日之内被迫接受诸多不公平,痛苦是三个人的,分不清楚谁无辜,谁更痛苦。
她作为一个母亲,当初抛弃过儿子一次,这次就算拼了命也要救他。
陈小凤接受检查时很平静,甚至期盼着能成功,结束后她摁着止血棉,平静问:“还有谁没来?”
肖陌森深邃的眼底闪过冷意:“只剩下几位叔伯,他们说身体不舒服来不了。”
“嗤,平日里比谁都惜命,这会儿在这装缩头乌龟,我亲自过去,要是不来,他们就做好一直不舒服的准备。”
陈小凤将棉签扔进垃圾桶,眼睛望着楼梯的方向,她儿子就在楼上的某一间病房,她却不敢过去。
气氛微滞。
肖陌森轻叹一声,上前扶着她的胳膊起身:“不去也好,惹他生气不利于身体健康,再等等吧。”
陈小凤收回目光,应了一声后询问:“江沐最近还好吗。”
“还可以?”肖陌森回忆了下,记忆中江沐一直是冷冷清清的模样:“以前没看出来她对阿珩是真心的,有她在,阿珩的心情应该挺好的。”
“那倒是,”陈小凤语气中带着酸意。
深夜。
京市最光鲜亮丽的那条街背后,黑暗遮住了光鲜只余下肮脏,有人悔不当初抱头痛哭,有人兴奋大笑如获新生。
葛平带着保镖紧盯着路口,静静的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边打电话边骂骂咧咧的走出来,言语粗俗不堪,身上的西装松松垮垮的挂着。
葛平仔细比对过照片:“就是他。”
保镖鱼贯而出,直奔目标走去。
江沐得到消息时已是深夜,她睁开毫无睡意的眼睛,快速回复信息后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