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不能留。”
不错,仅有的办法就是让这孩子悄无声息的没了,小芸一开始就想让于婉打掉这个孩子,可自己没有这个胆量,如今她自己亲口说出来,自己也就放心了。
谢全听到后,那种自己就是个畜生的罪孽感填满了整颗心,若说错,错得最深的就是自己,倘若自己没有做下这等禽兽之事,何苦让于婉这样一个弱女子独自承担?说到底,自己和于婉没有感情,可她腹中的孩子终究是自己的骨血,纵然不爱,骨肉血脉却无法割舍,然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保住自己的骨肉,也保护因自己受伤的于婉。
遂跪于地上,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歉意。“皇后,谢全有罪,错不该醉酒乱性,错不该无法承担罪责,让你独自受折磨。”
“若说有错,本宫又何尝无错?”于婉深深的看着他,眼中尽是眷念。“谢大人,本宫未有后悔。”
言下之意谢全明了,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自己有了情意,如今说明,更叫自己罪孽深重,若非自己没有同她保持距离,她又怎会有这般心思?
“你......”谢全想告诉她错付了心意,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犹豫之色,于婉苦笑。“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不怪你,你走罢。”
今日把自己的心意表明,此后,两人便难再相聚,因为这不能道明的感情,因为这不可跨越的身份。
孩子已不能留,但不能让宫中的御医知道,否则迟早纸包不住火,会捅到拓跋承旭那里去,于婉能借助的力量,也只有自己的父亲了。
以思念父亲为由,将父亲传至宫中,父女久未相见,原本该互诉思念,然而于婉在见到父亲的时候就一脸凝重,除了小芸,屏退了所有宫女内侍,并跪在父亲面前。“父亲,女儿犯下重罪了。”
于樘敬不明所以,女儿已贵为皇后,还有什么事情会让她犯罪的?“婉儿,快快起来,到底什么事情不能解决,说与为父听。”
于婉不肯起来,咬着牙半晌才道:“女儿,女儿与人私通有了身孕。”
犹如五雷轰顶,于樘敬呆立当场,下一刻,重重的一记耳光扇在她脸上。“你,你,你竟如此不知廉耻!”
于婉被打得跌倒在地,小芸赶紧去扶,也跪在地上央求道:“老爷,现在不是责怪娘娘的时候,该想办法帮娘娘才是啊,要是被陛下知道,恐怕,恐怕......”
她没有再继续下去,于樘敬也知道恐怕不是女儿一人之事了,到时候牵连整个于家,还要背负污名!
调整好呼吸,于樘敬冷静下来。“这孽子是谁的?”
要把谢全牵连进来,于婉自不肯说,只道:“女儿犯下之错已是无可更改,父亲,而今错已犯下,要尽量想办法掩盖过去才是呀。”
见她不肯说出腹中孩子的父亲,于樘敬十分恼怒,但一想自己入宫一趟不易,不想耽误时间,也没有太过追究,便叹口气说道:“你呀你呀!不过,事已既出,惟有弥补了,如今陛下无后,想必你有了身孕他会很高兴,只要算准了孩子出世的时间,这件事也能瞒过去。”
于婉和拓跋承旭本就是假夫妻,哪有可能同房怀孕,只能说道:“女儿已许久未同陛下同床了,可女儿已经有了快三个月的身孕,就算装作早产,也是来不及的。”
听闻她同拓跋承旭许久都未同房,于樘敬奇怪。“你和陛下怎会几个月都不行房事?”
于婉的脸红了又红,胡编道:“陛下近来公事繁忙,加之身体不适,所以,所以就未行房事。”
“也就是说,这孩子留不得了。”于樘敬的眉头深锁,一下想明白了她的用意。“你想让我将堕胎药给你带进宫来?”
于婉点点头。“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