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女儿明明已经被安悦公主接到了蜀国,为何会疯?吴明有太多的疑惑和痛心,他再次入宫,他要知道女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只有亲眼所见吴颖的现状,才能激起吴明心中更深的恨意,陈彦预料他会来找自己,索性在悦华宫等待,安悦问他。“吴将军真的会来?”
陈彦抿了一口茶,慢悠悠说道:“当然,他不仅会来,还会主动要求同燕国为敌。”
“你怎知道?”安悦拿不准吴明的心意。
“你皇嫂本该成为燕国皇后,是祝北辰让她做不了皇后,还痛失丈夫女儿,而吴明辛苦了半生在燕国打下的基业也化为泡影。”陈彦有些感慨。“纵使他愿意放下所有同女儿安然余生,可祝北辰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他,竟还毒杀了荣安,逼疯了你皇嫂,试想,一个在战场上拼杀多年的领将,满身热血,又怎会甘心落得这般田地?他骨子里的血性也会让他去复仇的。”
提起自己的兄长,安悦心中怅然,自己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是命运使然,还是自己真如算命老先生所说,自己是祸乱天下的妖颜?
看她眉目低垂,神情几分落寞,陈彦知她又想起了往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我的皇后是怎么了?又想起不开心的事了?”
都是心底最深的痛,如今提及,难免感伤,安悦咬着唇,虽不说话,心事却被陈彦一览无遗,将她搂进怀里。“安悦,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你将它放在心里只会徒增伤心,我想要你快乐,告诉我,你怎么才能真正的开心起来。”
近乎没有考虑,安悦要的快乐很简单,她脱口而出。“我要祝北辰死。”
她心中的仇恨是她忧郁寡欢的根源,陈彦一直都知道,也为之做着准备。“安悦,相信我,你的仇恨,总有一天我会为你加倍讨回来。”
说这话时,陈彦心中对诛杀祝北辰比之早前他登基为帝想要一统三国的心愿更甚,在不知不觉中,安悦已经左右了他的思想。
不多久,吴明到了,他先是感谢陈彦和安悦将吴颖接到蜀国,随之而来的便是质问。“明谢陛下和皇后将小女救出囹圄,但还请陛下,皇后告知,为何小女会疯?”
即使花了大价钱才将吴颖母女接到蜀国,最后的结局却是不尽人意,面对吴明并不太和善的言语,陈彦也不恼,要将他收为已用,若他没有足够的愤怒,又怎会背叛故国。
陈彦做出一副难过的神情,转首看着安悦,毕竟此事无论真假,由安悦来说,更让吴明信服。
安悦也认为该由自己亲自跟吴明讲清楚事情的经过,先前自己没跟他直接说,也是因为陈彦有意想用他这个人,若非他亲眼看到吴颖的情况,定然不会这般生气,如此,他就会对祝北辰的仇恨更深了。“吴将军,想必你也知道,陛下是用宁州十城赋税换回了皇嫂和荣安,可是没想到祝北辰答应送皇嫂到蜀国,却暗中对荣安下毒,使荣安到了蜀国没几天就死了,皇嫂因此伤心过度得了失魂症,你也看到了,她忘记了所有她认识的人。”
“祝北辰。”吴明狠狠的咬着祝北辰的名字,眼中似有火光燃烧。“皇后,既然知道是祝北辰下毒害死了荣安,为何不找祝北辰要个说法!”
他已经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失去理智,陈彦很满意,这才说道:“吴将军,荣安死在蜀国,若朕质问燕帝,他大可说婴孩水土不服,或体质虚弱早夭,届时反倒是我蜀国无理取闹了。”
因太过恼怒,吴明连这般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了,是啊,荣安死在蜀国,他祝北辰大可将所有的事情推得干干净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语气缓和了下来,也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恕明失仪,还请陛下,皇后宽恕,只是明还有一事不解,望陛下,皇后为明解惑。”
陈彦并无怒色。“朕理解,吴将军也是因爱女的变故才有些怒意和疑惑,吴将军大可直言不讳,朕绝不怪罪。”
有了这句话,吴明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方才皇后说荣安是被祝北辰下毒所害,那么又怎么断定是祝北辰下的毒?而且,明知荣安中了毒,又为何不及时诊治呢?”
原来他是在怀疑陈彦,安悦都听出了其中的猜忌,当时的情况历历在目,况且陈彦根本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不由生气,刚要发作,不承想陈彦握了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吴将军,朕知道你为了你的女儿付出了所有,如今你女儿落得个失魂症的下场,你心里定然十分难受,这样罢,朕跟皇后对医术都一窍不通,也不能将荣安中毒一事说得清楚。”看向慕容愉遂又说道:“不若由慕容愉为你解惑,她是越国医仙慕容迟的孙女,也是她为荣安诊治的,相信她说过之后,你就能明白荣安是怎么没的了。”
慕容愉站了出来。“见过吴将军。”
见她如此识礼,又是大名鼎鼎的医仙后人,吴明说道:“还请慕容姑娘如实相告。”
慕容愉略微点头,娓娓道来。“吴将军,当时得知小郡主生病,陛下同皇后立马带着我前去为小郡主诊治,可当我们到的时候小郡主已经咽气了,我是通过验血之法才得知小郡主中了银环蛇毒和水银之毒,但小郡主乃婴孩,所中之毒的剂量也不大,不然早就死在来蜀国的路上了,而小郡主有太子妃全程照料,且只能喝奶,由此可断,是小郡主的奶娘服用了毒药,通过**将毒带入了小郡主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