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高大的红墙绿瓦将月色阻挡在宫外头。
经过一下午的修整,体力也算是恢复了不少,虽说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但也算是可以清醒一些了。
夏知雪将茶杯中的最后一口茶水饮尽,看着外头的夜色,手攥紧杯子,而后一声巨响,将外头守着的两个人吓得不轻。
迅速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最锋利的一个攥在手中,眼睛警觉的看着门口。
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开锁的声音响起来。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夏知雪心中好像是有鼓一般,声音巨响。
片刻后,看着地上鲜血横流的两个人,夏知雪干呕了几声,害怕又召来更多的人,又强忍了回去。顾不上自己手上还有鲜血,她提起来裙子就开始往外头跑。
她身子本就虚弱,又加上清瘦,脚步踏在地上基本就没有什么声音。
宫里头她也不熟悉,只能来回跑,想要找到一个地方能够出去。
绕了大半天,躲着巡逻的人,终于走到了一个洞口,如果没有猜错的的话这应该是一个狗洞。
适才她看到了宫门口的严防死守知道自己是不能够从宫门口出去了,不过从这里出去也是可以的,只要能够出去,钻一次狗洞又如何?无所谓了。
这么想着,已经将累赘的裙子给撕破了,扔在地上,心里一横,就钻了出去。
好不容易从里头出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不管站在哪里这里绝对不是安全的,没命的赶紧往外头跑着,好似后头有无数个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她一般。
不知道自己到底绕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只知道直到她没有力气了,跑的比走的都慢的时候,眼睛一黑,失去了知觉。
……
“不要哭了。”华呈坐在荷花身边,跟着她一起抬头看着天。
今晚的月亮上头好像是蒙了一层雾一般,看不清楚。
荷花声音哽咽:“我就想不明白了,老天爷怎么就那么不公平?我们姑娘已经这么惨了,怎么还要我们姑娘承受这些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这么皮糙肉厚的,是个下贱的下人,这些苦楚应该都让我尝了的。
自从跟着夏知雪之后,她从没有觉得姑娘好过过一条,姑娘真的太累了。
华呈叹了一口气:“你们家姑娘心里头的格局比旁人家的姑娘不知道多了多少,想来也是不是寻常的姑娘家,以后是能成大事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夏知雪经历过的这些事情任哪一个娇贵的姑娘家经历了,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他心里是佩服她的。
荷花撇撇嘴:“姑娘也不是你们家的姑娘,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自己不是在安慰她吗?怎么就成了站着说话不腰疼了?难道自己看起来像是那么没眼力见儿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