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雪醉的糊涂,也听不清身边人说的什么,只觉得他浑身滚烫,让她不舒服,用了吃奶的力气从那人怀里挣扎出来,踉跄了两步又站定,眼神迷蒙:“你是谁?”
“你说我是谁?”搞了半天她还没认出来他是谁?那他方才的那些话岂不是都白说了?欧阳淮煜哭笑不得,又怕她站不稳摔倒,又好气又好笑的把人扶着坐在石凳上:“老实坐好,”随即又像是响起什么似的,坐在她旁边两只手固定着她的肩膀,将人扭转过身体与他面对面:“夏知雪,现在我问什么,你老实给我回答什么,听清楚了吗?”
这可不怪他“趁人之危”,欧阳淮煜如此想着,胆子也大了起来,只拉着她放在裙襦上的柔夷,神色认真的瞧着她:“知雪,我问你,你知道欧阳淮煜是谁吗?”
眼神迷迷糊糊的,眼瞧着也坐不稳,夏知雪摇摇脑袋瓜子,声音含糊:“是王爷。”
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欧阳淮煜再接再厉:“他好吗?”
“不好!”义正言辞的摇摇头:“一点儿也不好。”
脸上还带着笑的僵硬住,欧阳淮煜问道:“哪里不好?”
瞪着眼想了一会儿,才说到:“总是为了姐姐凶我,”声音变得低低的,带着平日里不曾诉说的委屈:“即便不是我的错。”
叹口气,欧阳淮煜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我斥责你,只是因着知秋是皇上赐的,又是侯爷的长女,你名声本就不好,若是向着你免不得被别人聊了舌根子,又想着如此能练练你的忍耐力,你总是沉不住气,叫她三言两语挑了气性,吃亏的还是你。”
明里暗里为她考虑的周全,却不能叫她知晓一星半点儿,他这个王爷做的也是窝囊。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夏知雪眼中有月色的倒映,亮亮的,看着欧阳淮煜心中温柔,把她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柔声道:“你心中可有人了?”试探着问出口。
喝的顶醉,夏知雪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眨巴着眼睛看看他,摇摇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被她这个可爱的样子逗的笑了出来,欧阳淮煜摇摇头,罢了,今晚放过她吧,左右醉成这个样子也问不出什么。
夏知雪忽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他眉心处,眼神变得浑浊而又痛苦,轻声道:“你会离开我,背叛我吗?”
不知道此前她经历过什么,才会让她如此患得患失,欧阳淮煜抓住她的手指头,郑重的摇头:“不会的。”
“不,”夏知雪苦笑着把手从他手中抽出:“你们,你们所有人都会背离我,不管我心中将你们看的多重,看的多亲,总有一天你们一个一个都会离我而去,将我打入万丈深渊。”她的眼前浮现出沈薇,夏知秋,夏成道看着她时露出的悲悯而又狂放的笑容,搅的她头疼。
两只手按着桌子,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进屋里,夏知雪似是恢复了清明:“天色已晚,王爷请回吧。”
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隐进黑暗里,欧阳淮煜皱着眉,在她的院中坐了许久。
……
次日清晨,侯府中闹翻了天。
“你说说你们两个,”夏怀青气的胸口大起大伏,手指指着跪在堂下的两姐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让王爷从王府中赶了出来。”
夏知秋心里堵了一夜,回来不仅没能得到半分宽慰,又被爹爹指着鼻子骂了一通,当即泪珠子断了线一般往下掉,哽咽着用手帕掩着嘴角:“爹爹骂的对,都是我的错,是我管不住三妹妹,平白得了王爷厌恶,是我这个做长姐的错。”
你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净,夏知雪跪在她旁边心中冷哼。
“知雪?”夏怀青就知道,自己大女儿向来温和柔顺,又深得王爷欢心,只有他这个不成器的小女儿整天惹是生非,不知天高地厚,将手边的陶瓷茶杯往她身上扔过去:“败家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