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酷暑,院落又靠近湖边,夏知雪这才觉着比头些日子凉爽了些。
“我瞅着你怎么愁眉不展的。”欧阳淮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突然开口道。
被走路没声音的男人吓得一个激灵,夏知雪心有余悸的回头看着他:“你怎么总是走路没有声音?”
潇洒的将手中的折扇打开,一脸笑意的看着受惊吓的某人,欧阳淮森笑了笑,坐下:“是你一直没有看见我,荷花可是早就看见了,是她没有给你提醒,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心中一直为着沈柳的事情烦扰,夏知雪没有别的闲工夫跟他插科打诨,脸上也没有一点笑容,木木的:“不知道王爷今日大驾光临有什事情吗?”
仔细想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侯府了,今日怎么得空儿过来了?一脸警戒的看着他,无事不登三宝殿,怕不是有什么事情求着他吧?算了,不管他是不是有事,反正先发制人就好了,夏知雪眼睛转了转扭身看着欧阳淮森:“有件事知雪还想请问王爷。”
一边的眉毛挑起来,欧阳淮森笑着问道:“你说吧,只要是本王能够帮上的忙,本王又怎么能够见死不救呢?”
伸手示意荷花去小厨房沏了上好的茶过来,又吩咐着端了精美的糕点,夏知雪这才正了正神色:“雍亲王,王爷想必也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吧?”都是兄弟的,怎么会不熟悉?
欧阳淮森看着夏知雪;“认识啊,怎么了?”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摇摆着手里头的折扇。
看着他这副样子,夏知雪在心里头翻了一个白眼,难道欧阳家的人,除了莱阳公主,就不能有一个正常的吗?不过,这话她也就是自己在心里头胡乱想了想,毕竟这件事情她还要欧阳淮森的帮忙,扯出来一个笑容,夏知雪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急切;“那,可否请王爷帮知雪引荐一下,王爷的大恩大德,知雪必定没齿难忘。”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雍亲王将她逼得没有什么办法了?不对呀,他在王府里也是听说过的,雍亲王要娶的人不是那个什么和顺侯府的女儿吗?管着眼前的女人什么事?“你要做什么?你可知道那个雍亲王是什么人,夏知雪,本王本来不想着说,你一个女孩子,再怎么说,也是许配了人家的,况且,这个人家也不是别人,就是你眼前的男人,你让你的未婚夫去将你一键给另一个男人,你,还是说,你这个偌大的侯府有几个脑袋够掉呢?”他眯了眯眼睛,面色不善的看着夏知雪。
知道自己这话确实是没有顾及到眼亲人的面子,夏知雪脸上有一瞬间的愧色,不过她很快就调整过来,不是她不近人情,只是柳儿这件事必须赶紧办了,这么拖着,柳儿的名声可怎么办才好?况且,以前柳儿帮了自己那么多,她夏知雪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王爷。”夏知雪突然站起来,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知雪这也是没有办法了,如果不是知雪真的走到了连眼一抹黑的地步,知雪也是没有什么脸面来求着王爷的。”
荷花是个机灵的,站在亭子外头看见这边的情况,赶紧叫过来芙蓉,让她看着院子的们,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扑通”一声,跟着跪在夏知雪后头,帮着自家姑娘说话:“王爷,柳姑娘和我们家姑娘交好,是闺中密友,别的人不清楚也就是罢了,这件事情,王爷可是心中明镜儿似的,对吧?”紫琅文学
堂堂七王爷,怎么会知道女儿家的这些事情,可是夏知雪怎么说着也是自己的为佳酿,自己若是连这些事情都不知道,穿了出去,怕是旁的人又要说真么他这个王爷一点儿也不关心夏知雪了。再说了,就单单是凭着荷花这丫头的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他身上还挂着皇兄的脸面,家里头已经有着小十九那个成天给皇兄丢脸的人了,可不能再多一个了。
叹口气,颇为无奈的走上前去,将一直跪着得人扶起来:“再怎么说,也是快要做我的王妃的人了,怎么能够动不动就给人跪下呢?”
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度,过了就适得其反了,夏知雪最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微勾了勾:“王爷,还请帮帮知雪。”
也是拿她没办法,欧阳淮森哭笑不得:“行行行,我帮你就是了。”
“不过,”扶着人,慢慢走到石凳边,按着她坐下:“你呀,好好的坐着,本王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在雍亲王那里收到了什么气,你回来都不准把气撒到我身上明白吗?”
她还以为是什么关紧的事情呢,原来就是这个啊,夏知雪,点点头,说道;“还请王爷把心放到肚子里,知雪心里头有数。”
欧阳淮森又在院子里坐着跟她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送走客人,夏知雪让荷花送一壶安神茶到屋子里。
刚刚推开屋门,夏知雪脸上的淡定从容就被撕扯下来,她皱着眉头看着跟她一般愁眉不展的沈柳:“方才,你在屋子里也听见了,这个雍亲王可不是什么好惹得主儿,你确定你要去会会他?”
夏知雪心里头是老觉着这件事跟着那个欧阳淮煜脱不了干系,但是眼下这个情况,她就这么贸然的提出来,也是不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