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暗芒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和善。
“这位使臣,那么你觉得怎么样的赠礼才够和你们国君交代?”皇帝问,语气不急不缓。
高丽的使臣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抬头看着皇帝,仅是抱拳作揖,成礼后,他又是悠然地在堂前转了一圈。
“依臣看来,少说得丝绸百匹,珍宝十件有余。”他说的不急不缓,“但如今皇上仅是丝绸十匹,这一比较难道不显得寒酸?”
其余的使臣被他的话震的说不出话来,齐齐地看向站在堂中的高丽使臣,眼中有怀疑也有不可置信的。
皇帝还未开口,便听到一声讥笑,是皇帝的身边当政的太监。
太监弯起自己的手指,对着使臣淡淡道:“我们皇上这送出的布匹怎么能是那种普通的丝绸,这自然是由上等的冰蚕丝绣织的,只不过我们这南国一片地冰蚕难找,送起来自是没有那么阔绰。”
使臣都是见过世面的,听见冰蚕丝顿时面色一凛。用冰蚕丝织出的一匹步价值足矣抵过十匹丝绸,可见其珍惜程度。
只是这冰蚕丝织出来的布随是罕见却远远没有到千金难求的地步,如此看来还是有些小气了。
使臣的面色由开始的质疑逐渐变得有些崇敬,最后停留在怀疑的层面上。
皇帝看着,开口:“自然,我国一泱泱大国,送出的东西自然不止那么些。剩余的,在宴请后派遣人亲自送到,全当做是赎罪。”
皇帝说起话来虽然威严,却没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
坐下的一群使臣都很吃这一套,唯有之前高丽的使臣还是愤愤不平。
凉亭之内,三人仍在。
欧阳淮煜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夏知秋,轻声询问:“不如什么?夏姑娘不如说得明白些,本王耳朵并不是太好。”
夏知秋没有胆子开口,她转头看向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一伙人,看着她的表情既是寻思,也是戏谑。
那伙人都是来参加宴会的,身着华服,携家带口。一些妇人看着这一幕纷纷聚在一块,对夏知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个姑娘是谁,长得是挺标志的?”一个小官的正妻看着夏知秋,忍不住问旁边的人。
“这个你都认不得吗?”旁边的也是一个妇人,衣着再华贵些,“夏侯爷府上的千金,好像叫什么夏知秋,我以前似乎应该是也见过她,只是没想到看起来那么文静的一个姑娘背地里有那么好的手段。”
“诶,人不可貌嘛。看看十九王爷那温润尔雅的样子,怎么可能是她能攀得上的,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短短几句议论,夏知秋就被贴上了不知廉耻的标签。她看着欧阳淮煜和旁边的侍童,脸色一阵青紫。
侍童同样抬头看着她,笑容很丑。她用口型比划着:是我,夏知雪。
夏知秋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她看着夏知雪,倒退几步之后,竟是跌落在原地。
她只能听到欧阳淮煜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让大家见笑了,我和夏知秋姑娘没有任何关系,希望她能够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