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骆礼成派来的人就已经到了县府门口。
一群粗糙汉子不会想着拉一辆马车来,边疆正在打仗,也没有地方去寻一辆马车来。
欧阳青青只得骑上白马,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了营帐。
据来接她的几个士兵讲,她胯下的那匹马是骆礼成最喜欢的,平日里性子烈,根本没人能够降得住他。
欧阳青青本来听着还有些不信,但是一坐上去心里头就是一个咯噔,这马跑起来确实疯。
一条人马浩浩荡荡的原来挺整齐,白马在途中走的却又不安分。
一会儿往左边偏一点,一会儿又往右边偏,时而的要快出别人几步,时而又要故意落下几步,以便到时候冲刺冲上去。
欧阳青青坐在马背上被颠簸得半死,到达营帐的时候,感觉自己脾胃和肾脏都要被呕出来。
随行的几个人见着她的样子,就看得出这断然是一个不会骑马的,脸上闪过几分惊愕,想要说什么却又如鲠在喉。
“群主这群请吧。”带头的一小伙子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将军就在里头等着您。”
“有……有劳了。”欧阳青青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他能够感觉到胃酸在喉咙里翻涌,一会儿要上来,一会儿又下去。
送走了欧阳青青,几个心有疑虑的士兵便坐在那头讲了起来。
“将军不是跟我们讲,郡主是会骑马的嘛?”
“也是呀,我当时明明听得挺明白的。要是早知道郡主是一个手生的,我们就应该去拖一马车来,这几日不正蛮人那边抢了不少吗?”
“我当时也跟将军那么讲过,但你们知道哇,将军他一听说要马车,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三变,一声吼的差点是没把我吓死。”
“哎,鲜少将军那么凶。将军的安排确实也不妥当,一个姑娘家家的就算再怎么会骑马,总要挑一匹性子温顺的来,像这种烈的还没有驯服的,也就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能够勉强撑得住。”
“我看将军啊,就是想要了郡主的命。”
几个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讲起来一个比一个的有条理,不去大理寺当少卿而在这里打仗,委实也是埋没了几个人才。
欧阳青青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但是心里也能猜想到七七八八。
她拥有郡主的名号,那几个的小士兵是不敢为难自己的。他们既然是敢牵一匹这种、马来,肯定就是受了骆礼成的指示。
况且这匹马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马可以比拟的,单单是那个毛色光亮油润的,一看就是受过很好的保养,本身的资质也断然不会差。
骆礼成一次次下手越来越嚣张了。
营帐内,本应该身受重伤卧床不起的骆礼成坐在主位上稳如泰山。
他手上拿着一本兵书,身上则是穿着上好的裘皮大衣,单单一个小营帐里头通了地龙,暖和的跟外头的冰天雪地,就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