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的阳光是略略发灰的颜色,自带了几分生机断绝的萧索冷清。
它无声洒在家入硝子的侧脸,将原本苍白的肤色照得愈发没有血色,让羂索不禁联想到一触就能碎裂消散的泡沫,漂亮却又脆弱。
她沉沉地睡着,清浅的呼吸声足以抵过网球场的喧嚣清晰传入耳中。
灵魂则像是被拉扯撕裂成了两块,一半充斥着杀意,一半浸满了爱欲。
在羂索脑海里,它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趁着她熟睡,赶紧动手杀死这个不安定因素。
——既然舍不得,那为何不接受、独占她呢?
两道声音互相交锋在一起,谁也压不过谁,瞬间便把大脑搅得乱糟糟的。
羂索垂下眼帘,他冷静地抉择着,杀意逐渐吞噬爱意。
指尖再次移动,缓缓刺破肌肤,插.入血肉。他能清晰触碰到家入硝子的心脏。
柔软,鲜活。
它在羂索指尖扑通扑通地跳动,这一瞬间,晦涩的兴奋染上眼眸。
血腥味在空气中爆开,就如烟花般。
羂索弯起唇,此刻他正无法自拔地迷恋着手指在家入硝子体内的滋味,这与做.爱时不同,更加温暖,更加让他上瘾。
家入硝子睁开眼,阳光下,她的瞳孔通透干净,一如焦糖融化后的颜色。
她静静地看着羂索,眼中没有波澜。
“你不觉得这个姿势很别扭么?”家入硝子平静地问。
羂索低低地笑出声:“的确别扭。”
说着,他便顺势将家入硝子揽进怀中,就像是拥住奄奄一息的鸟儿,他稍稍用力,五指握住心脏,随后充满怜惜地感叹道:“现在就好多了。”
一番动作,成功引得家入硝子从喉咙里发出闷哼。
底下网球场,战事正酣。
在场的绝大部分观众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比赛,只有零星少数几人发现了这处。
不二周助翕动鼻翼,不多时,他便找到了血腥味的来源。
——它来自左上方的观众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