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瞪大了眼睛。“真的。”见艾老虎点头肯定后自己也拍着胸脯保证。“山子哥。你放心。这话我肯定不往外说。小时候我把家里的地瓜给你。被我娘打的那么狠都沒把你供出來。毛毛他娘。你也给我把嘴闭严了。要是敢给我乱说。我就休了你。”
二牛媳妇嗔了自家男人一眼。“瞧你说的。好像就你知道似的。放心吧。我要乱说就剪了舌头。”
“哎呀。看你们两个。赌的什么咒啊。”秋色笑着道:“这还沒定准呢。要是我家相公不在衙门做事了。减租的事儿就得泡汤呢。”
一听事情还不做准。夫妻二人又全都泄下气來。
艾老虎瞪了秋色一眼。“臭婆娘。乱说什么。二牛是我打小长大的弟兄。不管在不在衙门做事他的租子我都减。至于别人的。我就管不了了。”
“咋地。阿山。你还打算把别人的租子一起减了。”二牛再次睁圆了双眼。
“都是乡里乡亲的。要是能帮大家都好过点就好了。就是……唉。”艾老虎叹了口气。
秋色在一旁补充道:“打从知道相公买的地在艾家庄之后。我们就是这个打算。可是谁想到秦氏那个女人会闹成那样啊。现在相公的差事都不保了。估计这减租子的事儿啊也就成了泡影。”
二牛媳妇在一旁小声的道:“嫂子。我跟你说啊。多亏了秦氏那女人不是你亲婆婆。要不然可真够你受的。”
“你混说啥呢。那女人咋配跟阿山扯上关系。”二牛骂完自家媳妇又对着艾老虎道:“山子哥。别计较。这婆娘不懂事。”
“嗨。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來。喝酒。”
几个人说说笑笑。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等撤桌时。天都黑透了。
第二天一大早。村子里就传开了艾老虎本打算给自家地的租户减租子的事儿。可是却被秦氏给破坏了。一时间有人怀疑。有人上门询问。更有人骂上了秦氏。
待到快晌午。经多人询问后证实艾老虎打算减租是真事儿以后。所有艾老虎田地的租户都恨上了秦氏;族里的人得知艾老虎打算修葺祠堂后对他的印象好感也直线攀升。相对的原对于秦氏漠不相干的态度也变得厌恶起來。
如今。艾老虎与秋色走在村里一路上几乎都有认识不认识的人主动上前打招呼。甚至还有人亲自到二牛家來找艾老虎攀关系的。总之。从小到大。艾老虎头一次被人这样注视称赞讨好。虽然感觉头大如斗。却也是从心底升起一股满足感。
又过了两天。三叔公将修缮祠堂一共需要的银两告诉了艾老虎。当时他就在祠堂里当着村里众人的面将银子交到了族长手里。大家除了眼红。更多的人对他多了一层敬畏。
自那儿以后。艾家庄的艾山发达以后不忘祖宗。主动修缮宗族祠堂以尽孝道的消息就在四镇八乡里传开了。而三叔公一面用艾老虎给的银子修着祠堂。一面趁着艾老虎给生母修坟时与几个族老去了一趟县衙。
等艾老虎接到县令大人捎來让他尽快回衙办差的消息已经是在两天后。他看着捎信的人与捻须微笑的三叔公一脸惊讶。“这……怎么。”
“山子啊。别忘了你是咱老艾家的人。有事儿回家说。族里人都能给你做主。再不济还有三叔公呢。”
一旁的几个族老也频频点头。七叔公也说道:“山子你在衙里的差事可不能丢啊。好歹也让村里跟着借点光。要是那秦氏再给你捣乱。你就捎信回來说。”
三叔公接着说道:“那婆娘再泼。族里也有办法治她。你就回去放心的上衙吧。”
“好。我知道了。”艾老虎虽然听着秦氏的事儿解决了。可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來。要是族里早就管住秦氏。自己的娘又何必那么早就死了。他又怎么会吃那么多的苦。
李氏的坟修好。艾老虎带着秋色给烧了纸磕了头。又重新给几位族老和相好的人家送了礼。也将给二牛一家的谢礼留下。夫妻二人便收拾东西准备回清水镇了。
临走这天。艾老虎牵着骡车拉着秋色往村外走。却好半天也沒走出村口。秋色一再婉拒那些租户送來的自家土产。说的嗓子都快冒烟了。最后那些租房还是被大嗓门的五伯娘给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