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趁下了早朝,陈御医便亲自在出宫门的必经之路等候,将治脸伤的药交给宇文煜。
既是三皇子交代的差事,可马虎不得,回太医院之后,陈御医便连同其他几位御医根据多年的经验,总算有了个治脸伤的药方,不过能不能彻底治愈,陈御医自己心里也是没底。不过总归是个法子,况且三皇子对此事还颇为上心,倘若等他问起还迟迟没个法子,岂不是有损他的医术,以后这事在宫里传开,落了个庸医的名声,只怕太医院是待不下去了。
宇文煜命清风收下了药:“陈御医办事效率比本皇子想象的要快,看来当初找你是找对了,若是皇妃的脸伤真能治好,回头必有重谢。”
陈御医少不得一番感谢:“能为三皇子解决心烦之事,自然是义不容辞,只盼着这药能治好皇妃的脸伤。”
回府后,宇文煜换下朝服,后又对清风吩咐道:“将这些药交给皇妃身边的丫鬟,就说是宫里陈御医为皇妃脸伤配置的药,她们自会明白的。”
清风看了看手里的药包,犹豫道:“属下愚钝,主子明知皇妃脸伤一事是假,这个陈御医医术有限,未能瞧出来,既是如此,依属下看来,这药不吃也罢。只不过属下不明白的是,明明你什么都知道,心里也都明白着,却为何还要将那陈御医请到府上来,还收了他的药?要不是皇妃事先有准备,岂不是当面处皇妃难堪吗?”
清风心中困惑,他这几日一直未能想明白过来。再说了,这当中的原委,主子一清二楚,要是那日皇妃在毫无准备的准备下过来了,只怕还不定怎么样呢。现在想来,倒是好险。
宇文煜笑了笑,说:“咱们府里的这位皇妃聪慧、有谋略,可是不简单,你不要小瞧了她。再说了,她是我的妻子,我这个做丈夫的又怎会让她失了颜面。”
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传了出去,要是误了锦昭的名声,只怕他自己多少也会有影响,况且,他可不想有半点闲话落在锦昭身上。
本想试探一番,没想到她早先准备了,当丫鬟过来回禀她要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时,他心里便已经明白了过来。
换衣裳不过是找了个由头罢了,实则是为了脸上的伤罢了。
听得这话,清风少不得惊讶道:“原来主子早就有了打算,那为何还要……”
明明就是在意皇妃的,这么做岂不是让对方生了误会之心。
宇文煜缓缓道:“她脸伤一事,眼下没几个人知晓,可时间久了难免会露出破绽来,倘若被别人抓住了把柄,借此大做文章的话,到时候皇妃便是有理也说不清了。更何况她嫁入了天家,若是传出什么闲言碎语对她不利的,往后只怕到哪都要受人冷眼讥讽,她终究是个女子,即便内心再坚强,终有一天也会抵不住的。与其被别人抓住把柄,倒不如让她自己亲自解决这事。”
听了这番话,清风这才明白宇文煜的良苦用心,他迟疑了一下,说道:“三皇子如此为皇妃着想,为何不向皇妃说清楚,若是皇妃因这件事误会了你可如何是好。”
“当初你为了娶皇妃费了多少心思,因着皇妃是苏将军的女儿,他事事小心谨慎,生怕惹了别人猜疑,说你有意拉拢朝臣,又担心苏家落了闲话,这当中的每一桩,属下都看在眼里,走错一步,便祸及自身。你做的这些,皇妃却毫不知情,嫁过来也有些日子了,可属下瞧着却未对你坦诚过,否则你也不会这般费心思了。”
清风到底是跟了宇文煜多年的心腹,看到这一切,少不得有些打抱不平。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向聪明的宇文煜又何尝看不出来。他们夫妻二人在外人看来倒是和睦了,可是私底下如何,谁又能明白。
宇文煜叹了一口气,思忖了片刻,才开口道:“但愿她有一天能放下心中的芥蒂,对我不再抵触便好。”他抬了下手,冲清风吩咐说,“这个时候她应该带着丫鬟在屋里做女红,你且送去吧。”
“是。”清风低声应了一句,便退了下去。
青雯拿着刚绣好的蝴蝶给锦昭看:“大小姐,你看奴婢这只蝴蝶绣的如何?”
锦昭抬眸瞧了一眼,点点头说:“嗯,不错,倒是比原先好多了。”
听了这话,巧慈也凑了过来,看了看说:“小姐说的极是,奴婢也觉得比之前绣得那只蝴蝶好多了,上一次青雯把蝴蝶的翅膀都绣歪了。”
说及起,青雯难为情的朝巧慈打了一下:“你还说,当初就数你笑话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