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光寺此行后,秦知渟就安静待在竹清阁内,偶尔写写字,弹弹琴,摆弄花草,倒也有趣。
转眼就到了十一月末,上京早已入冬,初雪过后,寒风凛冽,宫墙也被一层细雪覆盖住,银装素裹着天地,只见一片茫茫。
离婚期不到十日,秦渊来竹青阁的次数,也比以往更加频繁,多是来叮嘱秦知渟婚礼事宜的。
“渟渟,昨日我差人去打理公主府了,若有时不想待在褚府的话,可以回宫看看皇兄,或者待在公主府,我叫人按照你宫中的摆设装潢的。”
“渟渟,公主府的侍卫我已经重新安排了,你在褚府时候,就调点人过去,出门一定要带侍卫,这样我才放心。”
秦知渟抬眸眨眨眼,有些无语,赶紧打住他的碎碎念:“皇兄,我知道了,你已经重复三遍了。”
秦渊摸了摸鼻子:“我就是免不了担心。”
宫中婚服、嫁妆、挑选随行的婢女、嫁妆、礼典事宜早早就准备好了,陪伴公主长大的嬷嬷也多次前往褚府,调理婚礼事宜。
嬷嬷回来后经常跟她讲褚府的事情,大到褚子熙的家世,小到褚府的景致,以至于秦知渟还没嫁人,便对褚府有了三分熟悉。
尤其是嬷嬷对褚子熙本人是赞不绝口,非常推崇,总说褚公子为人风趣,礼仪规矩样样无错,相貌更是仪表堂堂,有清风霁月之姿。
“他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好吗?”
“公主殿下且宽心,陛下为你择的夫婿,当真是温文尔雅,翩翩少年郎。”
嬷嬷说后又红了眼眶,声音隐约带着哭腔:“等公主嫁过去,也无公婆要服侍,只是,怕有些寂寞。”
“嬷嬷放心,知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秦知渟轻声抚慰道,嬷嬷舍不得自己,自己何尝又舍得她呢,但是人都是要向前走的,而这里值得留恋的东西,太少了。
褚子熙出身苏杭,父亲褚瞳是苏杭有名的文学家,褚子熙从小受其熏陶,人品才华皆为上品,只可惜,在褚子熙十岁时候,双亲因意外辞世了。
而褚子熙小小年纪,在族中长老的看护下,成长却未见堕落,十分自律,十六岁那年便自创商路,如今,也算是苏杭的一方富甲。
秦知渟对他愈发好奇起来,有时候她还真希望,时间能过的更快些,快一点到那天,让她能亲眼目睹此人。
秦知渟弯弯一笑,开口问道:“明日便是初雪灯会了,我想出宫,皇兄要一起去吗?今年知行不在上京,我一个人去好生无聊。”
初雪灯会是上京城每年一度的灯笼大会,原本只是比拼灯笼技艺而设立的比赛,因为凑热闹的人很多,随着时间推移,衍生成各类行业标新立异的节目。
灯会十分热闹,汇集各行各业的新鲜玩意,不仅囊括手工,古玩,小吃等类目,还有一场烟花盛典,十分美丽。
又因为举行时间通常是在上京城的初雪后,称初雪灯会。
“又是一年初雪灯会吗?”
秦渊呢喃着,陷入回忆当中,久久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