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抹孔雀蓝映入眼帘,姜玚盯着来人,脸sE以r0U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十七八岁的少年,头戴镶着红玛瑙的玉冠,一身绸缎华服,前襟及袖口均绣着四爪莽龙,袍子宽松,套在他不甚宽阔的肩膀上,腰间系了条墨sE玉带,g勒出削瘦的身形。

    五官极为出挑,是雌雄莫辩的长相,不过神sE清冷,削弱几分nV气,增添了些许不近人情的厉sE。

    用旁人的评价,叫芝兰玉树、宛如谪仙,可按他姜玚来说,就是一根还没发育的纤细竹竿,指不定连毛都没长齐。

    “这小子怎么会来,不是应该直接去瑶华殿?”姜玚一撩袍摆,面朝东换了个坐姿,毫不掩饰满脸的厌恶。

    满园子的人,敢对裕世子如此明目张胆不敬的,恐怕只此一位。

    虽说闲散没有实权,但经圣上钦点,只等一过弱冠之龄便会世袭头衔,就算再无能,也会是个王爷。

    鞠明远自然深知两人的渊源,用一句话来概括,那便是“朝野中的对手,情场上的敌人”,每次见面,都要斗上三百回合,十足十的Si对头。

    “呃,裕世子喜Ai花草,应该是特地来赏景的。”鞠编修挠了挠鼻尖,决定待会儿躲远些,免得遭鱼池之殃。

    姜玚一仰头,豪迈的饮尽杯中水,嗤道:“故作风雅,惺惺作态。”

    其实他极少以这种刻薄的话语去评论旁人,可一遇到季子卿,嘴巴就忍不住,不过能怪他吗,实在是对方的言行举止太欠!

    寻思着今儿到底是太子的生辰,不愿惹事的他打算退让一步去别处转转,起身后猛然想起方才的消息,眸sE一亮,欣喜道:“你说七公主也来了,正在长秋水榭那边玩耍,可信度有几分?”

    被誉为朝中百晓生的鞠明远捋着宽袖,b划了个“九”字。

    “谢了。”

    鞠明远目送着潇洒的背影远去,再偏头看向裕世子,只见一名小g0ngnV正对着少年附耳,而那婢子分明是七公主身边的人,不禁感慨道:

    “唉,注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果然,小径的交汇处,两人狭路相逢了。

    季子卿主动拱手道:“骁卫大人。”白玉盘似的面容上一片祥和,清冷却不失该有的礼节。

    “裕世子。”姜玚皮笑r0U不笑道,“几日不见,愈发的YAn若桃李了。”言下之意,越来越像个娘儿们。

    季子卿面sE不改,澄澈眸子若一对浸在月sE下的琉璃珠,泛着点点幽光。

    “姜大人谬赞了,许是前些日子滢滢送来的汤水养人,待会儿要好好谢谢她。”他的声线与长相一样,还带着点清亮的少年音。

    炫耀,ch11u0lU0的炫耀!

    垂在身侧的双手一下子紧握成拳,姜玚磨了磨牙根,瞪着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暗骂一句虚伪小人。

    然而,年轻的世子却仿佛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面对男人不豫的神sE,继续道:“这条道是通往水榭的,莫不是滢滢也邀了大人前往品茶?”